人有点头祝福的,有摇头叹气的,但终究是毫无异声。
两月后,八月十五。
西极之地对外开放十日,期间来往宾客甚多,恶人们将西极妆点得五光十色、嫣红繁华。
不少人是第一次来到西极之地,被此处的风光惊艳到,忍不住连连赞叹。
不管来往的宾客,此时西极的一处屋内,俊美霸气的白发男子身着一袭如血的红。
这红色妖异惊美,他腰间配着金色的腰带,额间坠着华艳的额饰,将本就邪魅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艳丽。
骄傲的翘起唇角,他长而卷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雪白纤长的发垂在胸前,江殊殷双眸亮比繁星:“师父,我——好看吗?”
与他一样,沈清书脱去原有的纯净雪白,穿上惹眼的敖红。他的皮肤本就晶莹雪白,如今在一片火红的映衬下愈发醒目: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眼内温柔莞尔,恰似一缕皎洁柔和的月光。
他的气质或许的确倾城绝世,
他的为人或许的确和煦温柔,
他身穿白衣的模样,恍若跌落世间的仙,又似桃花般凄美悄静,淡不了,忘不掉。
犹似一抹轻烟,一吹即散,如此的不真实……
但褪去白衣,他若换上如火般热情妖娆的红衣,便是高贵繁华,决绝且自负!
可在江殊殷眼中,不论怎样的他,都是自己心头的明月,皎洁无双,世间任何东西与其比之都是黯然失色。
江殊殷在看他,他也在看江殊殷,看了一会,江殊殷牵着他的袖口,邪邪笑过后,不依不饶道:“我好看吗?”
多年前,江殊殷的身份不曾说破时,两人也穿了一次红衣。那时江殊殷曾许诺,今后若有可能,一定再穿一次红色。
想起那时的誓言,沈清书笑出来,弯着眼道:“好看。”
江殊殷贴上来,把头凑到他耳边诱惑道:“既然我那么好看,师父就肤浅一次,贪图贪图我的美色,以身相许吧!”
沈清书感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边,内心中的柔软不觉被深深戳中。
不住的浅声一叹后,沈清书率先牵住他的手。
两人十指紧紧相扣下,红色的衣,黑白的发相互纠缠,悱恻缠绵,分不出你我。
牵着他走出屋子,步入到繁星点缀,圆月花好的夜色中后,沈清书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道:“好啊。”
江殊殷眼睛微微睁圆了些。
愣过后,随即又大大笑出来,笑容明媚开朗,一如当年黑发白衣的少年。
吉时将到,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走在黑夜中。
如今夜色极黑,但两人回头看看对方——黑吗?其实,并不黑的。
牵着他,江殊殷无数次在心中叹息,江殊殷此生,何德何能能遇见你?
沈清书猜出他的想法,缓声道:“我亦如此。”
更加用力的拉住他,江殊殷眨眨眼笑道:“少时,总听人道红颜祸水。却现在才知,祸水的何止是红颜?”
沈清书没说话,江殊殷说话坚定有力:“分明蓝颜,比红颜更强!”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不止信了,还一辈子都栽在里头了。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出来的打算。
八月十五,吉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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