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冷却下来,同时后知后觉的感到点害怕。
在那把刀落下的短短时间里,他已经脑补出一万种自己的结局——运气好的话,刀可能并不快,划在他手臂上也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他回去只要好好处理一下,又是一条好汉!只是又要去医院了,还有可能因为这伤而暂时上不了比赛……运气不好的话,刀子锋利无比,可能会给他留下一道这辈子都消不下去的疤痕,更严重了,可能会血流不止,失血过多,但断手臂这把小破刀怕是还做不到,也就更不会要了自己小命了。不过不排除这歹徒在砍完一刀后不过瘾,又反复多来几刀,那小命保不保得住可就难说了。
真要保不住命了,他连冠军都还没拿到,连阙最后一面也还没见到……不止,他还没回家跟他爸妈承认错误呢,他还有遗嘱,对,俱乐部那事儿他也还没办完呢。
乔晖脑中思绪万千,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在他脑袋里转了整整一圈,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如期来到。
慌乱与恐惧暂时隔绝了他的听力,等他再次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他发现情况似乎有了新的发展。
乔晖把手臂放下来,奇怪的抬头去看,他看到刚刚想要袭击他的歹徒此时双臂被反剪在背后,并被迫趴跪在地上,他头上的帽子已经从脑袋上掉下来,乱糟糟的头发如鸡窝一般顶在头上,口罩也掉了一边,露出他的大半张脸。
钳制他的人一手抱着猫,脚尖略微一勾,将他护了半天的黑色背包踢到一边。在方才的拉扯中,背包已经被扯破,如今被人一踢,竟从残破处露出了人民币的一角。
乔晖视线落在那红票票的一角上,倒抽了口凉气。
接着,他听到连阙的声音说:“报警。”
乔晖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将歹徒钳制住的人是连阙。
乔晖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慌乱中抬头一瞥,正看到连阙的手臂——他的外衣上被划了一道一扎宽的道子,鲜红的血正不断流出来,已经将周边袖子染红了。
此刻天更亮一些,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天边的一点朝霞。
连阙就站在朝霞之下,乔晖惊然发现,连阙手臂上的伤,竟比朝霞还要红艳、刺眼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出去的电话,更不记得当接线员向他提问时,他是如何做出的回答。
十五分钟后,警察赶到,带走了歹徒。
在看到连阙手臂上的伤时,关切询问,让他先去附近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再去警局做个简单笔录。
连阙看了眼身边的乔晖,抬手在他头上摸了下,“先跟你们去吧,伤不要紧。”
乔晖大概是吓傻了,从看到连阙受伤,就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跟着警察,艰难做完笔录,再出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暖融融的阳光驱散了些秋日里的寒气,可笼罩在身上却并没能让乔晖感觉回暖,反而让他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
“冷么?”连阙看到他,微微皱起眉,继而张开手臂抱了他一下。
他这一和乔晖有身体上的接触,令乔晖立马醒转过来。乔晖先是慢慢睁大眼睛,随即立马变脸,抓着他大步往外走,“赶紧,去医院。”
连阙的伤口并不深,一来隔着两件衣服,二来歹徒的刀的确不怎么快。
等连阙进到诊室包扎时,乔晖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