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的布条和杂物凌乱的落在地上,提示这里曾经历一场,或者不知一场洗劫。
“这些贱民,”一个年轻军人不屑的说,“国王只不过暂时放弃了这里,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使出了强盗的手段。”
一群被抛弃的城民吗?希尔南德斯看着街角,那里隐隐约约有些躲闪的身影,害怕却又凶狠的看着军队的位置,却碍于刀剑不敢扑过来。
一个法师突然朝那个方向丢出去一个大火球,几声惨叫响起,整个城市又重新安静下来。
“不用害怕,”看到希尔南德斯的神色,一个军官体贴的安慰他,“军队撤离的时候带走了所有国王的臣民,这里剩下的只有贱民和强盗而已,他们可不敢冒犯国王的军队。”
可是只有贵族和士绅们才算是国王的臣民,平民大概全都是被抛弃的对象。
离开的时候,希尔南德斯再看了一眼空空的城门,又有些人影在城门口游荡着,仿佛一个个怨魂。
“你说王都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子吗?”希尔南德斯悄声问管家先生。
“一切繁华都会过去,全部胜景都会落幕,唯一不变的只有时间。”管家先生仿佛在吟唱一首诗歌。
“但愿那些尊贵的先生认真看看这里。”希尔南德斯难受的说。
“或许他们并不太在意。”
进入南戈行省以后,越来越荒凉,贵族们离开了他们世代居住的土地,当地守备的军队也在收缩,越来越多的空旷之地像一个个风暴眼,将这个国家撕扯得支离破碎。
国王依然掌握着绝对武力,军队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有还手之力,骑士的剑和魔法师的法杖肆无忌惮的清扫这片混乱的地方,可是清扫过后,混乱再一次像杂草一样冒出来,继续蓬勃生长。
希尔南德斯几乎不愿意离开自己的马车,他跟着军队前行,耳边上全是哀嚎和诅咒,骑士勇敢而忠诚,魔法师冷静而睿智,他们都全心为自己的国王效忠,可是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不也一样是国王的子民吗?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一些东西,国王的绝对权力,神明的高高在上,贵族的生而高贵,这些概念在这个边疆小贵族的心里本来就很浅淡,一路走来,现实的光怪陆离把那些浅淡的认知彻底击碎,连带击碎的还有他的健康。
希尔南德斯病倒了,病得很严重。他的健康状况几乎在一夕之间恶化,然后不明原因的飞快虚弱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耳朵边上全是那些人的哭声,虽然我并没有见到几个人哭的,”希尔南德斯窝在管家先生的怀里,声音低弱,“你说,我还能回到蒙巴顿吗?我很怀念那里的风沙。”
管家先生抚摸着少爷的面颊:“放心,你会看到的,到时候你就会抱怨那些风沙太过猖狂了。”
希尔南德斯笑了:“我也觉得会这样。”
“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希尔南德斯仰起头,凝视着管家先生的脸,他原本苍白的面颊突然泛起了玫瑰红,“我很喜欢您,不对,是爱您,就像洛爱着费蒙先生那种,卡特那样的大约也算,我可能更像卡特,总是幻想着您也爱我,想着想着就觉得变成了真的。”
他把脸塞进管家先生的臂弯里:“您不用回答,反正我就快死了,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要不然我可没有勇气开口,您说过您喜欢勇敢的人,我却只能用死亡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