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着落,便时不时地念叨起那位“血战少林寺”、“剑挑方思明”的少侠来。
“唉,也不知道少侠现在去了哪里,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不知道他长得好不好看。”
“也不知道娶没娶亲。”
“娶什么亲啊,天资那样高的少侠,怕不是像话本里那样被真人收了去修仙,到时候就不管这里的事,能活个八百几千年,颜色都不变的!”语气夸张,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而终结大众对这位少侠盲目迷恋的,正是方才提到的那位怪客——行踪不定、师承成迷,终日素巾覆面,专平天下不平之事。
方思明睡眠本来就浅,此刻半醒了,支棱着一只耳朵迷迷糊糊地听外边的动静。听到“剑挑方思明”时脸色登时一变,冷冷哼一声,把身上的那只手剥下来甩到一边。
“怎么了?”可怜少侠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的温柔乡里,并认不清形势。他估摸自个儿晚上又占了床,就往床沿挪了挪,一只手摸到枕边人的脖颈下,想顺势把人环过来。
一下,没拉动;两下,没动;第三下的时候手上一下子空了,方思明扯扯衣裳,从床上跳下来。
“咦?”少侠揉揉眼睛,翻过身来眨巴眨巴地看他。
听到的所有闲话没一句让人开心的——可方思明是个面皮顶薄的,一口气堵在喉咙出不来,只好拐弯抹角地找不痛快,“——不是说好不管那王富贵家的破事吗?”
“我没管啊。”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昨天晚上在哪里你不晓得啊?少侠把被子推开,打着呵欠一指,修长双腿和可疑的部分若隐若现,“这里啊,你忘了?要不要再……”
不要脸!方思明脸一红,别过眼去。
“出了什么事吗?”少侠斟酌着他的脸色,刚醒的脑子艰难地转了转,忙不迭地赌咒发誓,“就算有事也和我没关系!上月之后我就再没干过了。再说,面罩不都被你收起来了嘛……”
说到最后撇撇嘴,还有点委屈。方思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那么昨夜村落里的人就绝不会是蒙面怪客了,又是谁呢?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了。饿死我了。咱们去吃胡辣……”
“汤”字还没有说出口,不堪重负的飞鹰就从窗户里撞了进来,翻着白眼倒在小茶几上。
“咕。”小东西惨兮兮地叫了一声,挣着短腿示意主人帮忙。
哎哟。粗粗的短腿上挂满了粉红色的小纸条,有的还洒了香水。少侠有所预感,哀嚎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抢,却被方思明挡住了。后者冷笑一声,手指握住信筒熟练地拆起来。
“别、别动我的信!”
抗议无效。
方思明面无表情,展开一张冷冰冰地念:
“素闻公子侠名久矣,然公子素巾覆面,无缘得见,甚以为憾。谚有云,‘心相怜,马首圆。’纵公子面目有缺,何足碍哉?京师攘攘,贱妾愿为公子知俪者。辗转反侧,敢问襄王可有梦邪?
——文笔不错,襄王要赴巫山么?”方思明捻着纸条念完,挑着眼角看少侠。
什么襄王神女,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完蛋!少侠臊得满脸通红,伸腿往方思明腰间一勾,只想扑过去抢。方思明一声不吭,一只手圈住他,又腾了另一只手捡起第二封——比起诘屈聱牙的第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