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应付的。”
“这样大费周章的,倒不如直接全废了……”姜疏小声道。
“闭嘴。”方思明皱眉,不安的烦躁隐隐浮上心头,“别把人弄死了。”
他言毕又抿了唇,目光冷冷的,“还有,在天道盟面前千万不要露出对他手下留情的意思,撇得越远越好,免得那些正人君子们猜疑。”
又要拦住少侠,又不能弄伤,还不能明着放水——姜疏实在听得有些窝火,又忍不住有些可怜他:这个满口谎言的负心人,这会儿倒演起情圣来了。
方思明似乎是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嘲讽地冲他一勾嘴角,“姜疏,你没有别的亲眷,若是真拿了赏金,就给你的小情人治病吧。”
紫音……姜疏闻言心头大震,紫音是逍遥山庄除他之外留下的唯一后代,自从他堕入万圣阁,这段少时的朦胧情愫就已被彻底尘封。不仅是因为时过境迁,更是为了保护她远离自己身上的凶恶之事。而此刻方思明骤然轻佻提起,却似乎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惊恐之下只好拼命摇头否认,“少主,姜疏一个落拓江湖人,何来什么情……音儿不过是我幼时玩伴,早已嫁做人妇,还望少主不要为难于她。”
可见人坏事做得多了,纵然是无心提醒也会被当成恐吓——更何况他算计惯了,也真没有那句话是全然无心。方思明挑挑眉,只淡淡说了句“那就看你的本事”。
若是能一路顺顺当当,又有谁愿意利用人心拿捏算计呢?方思明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饶是再缜密再筹谋,他都没办法保证此行不会有意外的枝节,更何况是此种凶恶之事,唯有把各种情况都算全了,才略微得到些保那少年万全的心安。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纵使万圣阁里奇诡□□数不胜数,能下毒下得毫无知觉的也不少,他还是对少年用了牵丝——虽然牵丝当时的反应不小,却是最安全的一种,中毒者的功力并不会被限制得太过,即使遇到意外也还能有自保的本事。
而当时在玲珑坊里用这个,却不过是赌气惩罚他轻薄地把自己和花魁相较——现在看来倒成了愉快的记忆了。
可是——如果没能活着出来,到底要不要你忘记我呢,幺郎?
直到临走的时候方思明都没想明白。
精巧温柔的小楼落在他背后,没有换来一个回头。
少侠便没有睡沉过。身体被药力拽着往下沉,四肢动弹不得,神识却挣扎撕扯着,想要挣脱束缚。子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屋外的响动,光亮闪起来又黯淡,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该死的张简斋,又误了时辰。
约莫又过了半刻,才有一个豆芽菜似的小人从床底下摇头晃脑地钻出来,哼哼唧唧地去扒少侠的手腕。
“张嘴。”他拍了拍少侠的脸。
少侠却动不了,只在床榻上转了转眼睛。
小人儿又叹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嘴撬开了牙关,把一枚小小的玉丸子塞了进去。少侠被呛得发慌,又无法咳嗽,生生逼出一把眼泪,好在终于能动了。
“这位小师傅是?张先生呢?”他抹着眼泪问小人儿。
“我师父他没空啦!”小人很老成地拍拍手,“他老人家说了,‘年轻人的真是作孽哦!’,懒得管,就叫我来了——你们这床底下可真是脏。”
少侠牵牵嘴角,有些尴尬。他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