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舞曲?”
“怎么?”
“我竟不知道你喜欢莫扎特。”
“听得少,要说最喜欢的就是他。”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李斯特。”
马克不想理她。
兰迪接着说:“格雷表姐的婚礼舞曲就是《小步舞曲》。”
马克早就不记得了,不过经兰迪这么一提醒,他觉得可能确实,格雷表姐的婚礼很美,她和她爱人在草地上跳舞的场景太过动人,所以从那之后《小步舞曲》和莫扎特在他心里都成了爱和珍视的代表。
一支舞跳完,他们停下来,兰迪抱着马克,说:“你找到那个那样看你的人了,马克,姐姐很为你高兴。”她笑得很开心,眼角闪着泪光。
婚礼结束之后,他们两个去度蜜月,托了sean的福,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sean刚到婚礼就跟记者一通瞎说,比如什么他们去外空呀,比如什么他们交换姓氏啊,比如什么纽约新加坡大陆桥之类的。他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次的飞行比上次匆忙飞新加坡的飞行要舒服的多,他们专门订了一架飞机,去挪威。
起飞的时候已经晚上,爱德华多换下来礼服,换上自己的睡衣。他们两个都累了,但是谁都不想去睡觉,马克打开了机载电视,说:“看个电影吧。”
他选了第一个的默认影片,屏幕一暗,电影开始了。
爱德华多问他,“是什么片子?”
马克回答他,说,“《银河系漫游指南》,”然后他又问他,还能记得这个电影吗?
爱德华多想了一会,说:“05年我们决裂之前最后一部想看的电影?”
马克有点惊讶,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爱德华多说:“可能我的生活中没什么大事?”,他说着,又说起来另一个话题,问马克记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马克当然记得,他说:“你问我知不知道斯宾诺莎和笛卡尔的区别,我说愿闻其详。”
爱德华多反驳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他补充说,“你说的是如约而至好吗?当时我还惊讶,怎么就说个哲学问题就要改天再聊。”
“我说的是‘愿闻其详’。”
“不不,我记得很清楚,你说的是‘oνθπoπwφtασe’,是‘如约而至’的意思。”
马克愣住了,因为他忽然觉得,爱德华多说的是对的,然后他问他:“那愿闻其详是?”
“Θαθeλανααkoσwtiλeπtoμpeie?”
“他们两个读音很相近。”
爱德华多给他逗笑了,说:“not evencloser。”
他们看了一会儿电影,刚好看到女主邀请男主说走就走去马达加斯加的时候,爱德华多忽然说了一句:“我转移了工作重心。”
“我也转移了一年的重心。”
“蠢蛋,为什么不跟我说。”
“同样的话送给你。”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享受了超多的东西但是一点改变世界的事情都没做到’吗,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嗯。”
“当你看到a的时候,你想到的是什么?”
“迷茫。”
“我是分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