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明亮,莫之寒的视线扫了一圈,阳台上也没放过,结果孩子和猫都没看见。
与此同时,他听见隔壁自己房间里,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莫之寒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大步回到自己房间,一开门就见小豆包正往他床底下钻,地毯上和床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泼溅的水迹,白纱帘底部被挠得丝丝缕缕,浅灰色的床单皱成一团,枕头掉在地上,这房间唯一的亮色,那陪伴他多年的叮当猫也没能幸免于难,大头朝下,可怜兮兮地栽倒在角落里。
莫之寒眉心紧蹙,走过去捡起玩偶,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蓝胖子脸上被挠的左一道右一道,肚子上多了一个洞,旧棉花露出一个角。
这时,小豆包终于费尽力气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只湿淋淋,惊吓过度的猫,汤圆贴伏在地上警惕地左右张望,大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睛,尖利的爪子紧紧抠着地毯,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发现自己仍处于一个陌生环境当中,汤圆发出一声无助的“喵呜”,从小豆包脚边飞速掠过,如同一道虚影,瞬间漂移出了房间。
小豆包站起身,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莫之寒,莫之寒的脸色相当阴沉,周身气压极低,仿若雪山压顶。
小豆包似乎有些害怕,他退到门边,小声嘟囔道:“我给猫洗澡,它跑出来了……”
莫之寒没看他,冷冷地说:“出去。”
小豆包吐了吐舌头,缩着脑袋溜出了门。
向北刚把早餐端上桌,转头撞上小豆包,小豆包抱着他的大腿,仰着脸忽闪着大眼睛看他:“爸爸,你最爱我对不对?我们回家好不好?”
向北刚才听到些动静,还没来得及去看,现在看见这小孩大早上抱大腿撒娇,就觉得一定没好事,他摸了摸小豆包的头发,蹙眉问:“怎么了?”
小豆包没回答,眼神往莫之寒那方向没着没落地飘了飘,向北心一紧,把他抱到椅子上,自己去了卧室门口。
莫之寒背对着向北,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好像一座沉默的冰雕,阳光把屋子里的一片惨不忍睹照得清楚而耀眼,向北的目光被烫了似的,猛地收了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什么都不用问了,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向北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大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他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寒哥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向北知道,那么爱干净爱清静的一个人,连一根白头发都忍不了的人。他又给莫之寒添麻烦了,好像自从相遇,他就一直在给对方添麻烦,一直都是莫之寒在帮助他,他什么都没有为寒哥做过,却总是让他失望。
天花板上有一块斑驳的光点,不知道是哪个镜面反射了阳光留下的,向北盯着那块耀眼的光斑,忽然发现一只黑色的小虫正缓缓从阴影地带爬到光明之中,小虫子艰难地移动,它最终会穿过光斑,从一片阴影爬到另一片阴影。
向北移开视线,他想自己终究是与莫之寒格格不入的,他们的短暂相处也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小虫子碰到了太阳光,穿过一片时光,留下一段回忆,然后各自散开。
向北带着小豆包回房间,把这熊孩子拎到自己面前问清事情原委。小豆包告诉他,是汤圆的毛上沾了黏糊糊的糖,他给汤圆冲澡的时候,不小心把猫放出来了。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