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二飘然而去。
老三在后面扮了个鬼脸,冷笑:“搅屎棍说别人臭。”
阿达:“谈崩了?”
老三不答,看着大叔们在门口唱歌,问道:“搞什么呢?哇塞怎么有那么香的牛杂味。”
阿达把牛杂拿过来,喂了老三一口。老三吃了肉,觉得人生有变得美好一点。他对阿达幽幽道:“董事局不但否定了香港店,还说新加坡局势不明,希望能削减门店。”
阿达大惊:“我们的店都在赚钱啊,资金流通良好,为什么要削减啦!”
“对前程不看好呗,怕以后赔钱。我呸,一群保守顽固的老家伙,遇到事就缩龟壳里,不用管他们,他们建议归建议,我当他们放屁。”
“那香港店没希望了?”
老三叹一口气,“正式要钱是没希望了。”
阿达更惊:“你还想’不正式‘要钱?够了三儿,尽人事听天命,不能整天想着卖房子抢银行,我们守着自己的产业,过两年经济好转,再试一次好了。你的想法是对的,等几年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时机很快会流逝。瑞士人要找合作伙伴,港澳台大陆甚至日韩,大把人感兴趣,我们只不过刚好占了个好位子,再加上您老人家的名声,才有机会上谈判台。这次机会放过了,我们没别的顺风车可搭了。”
阿达沉吟不语。
老三搂着他的肩,轻松道:“我们不用抢银行,要找钱,就去找关键人物。集团里我爸爸话语权最大,但他说要一碗水端平,哼,换成人话就是我有本事自己活,没本事就等人操,所以我爸是指望不上了。我爸以下,就是我大哥了。”
阿达脑子里浮现了苏老大的脸,周正的轮廓、淡褐色的瞳孔,苏家三子的皮肤都白,而老大尤其白得彻底,连薄唇都没什么颜色,表情波动也极少。他刚过四十,有着四分一英国血统的头发侥幸地保持浓密,却开始出现几缕灰白,等他连头发都白齐全了,那就活脱脱一白瓷人,光洁漂亮,又冷又硬。
阿达跟他打过一次交道,说什么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苏老大一勺勺地把桌上的蛋糕喂到了牛头梗的嘴里,然后用雪白餐巾给它擦嘴。此后阿达对苏家人敬而远之,他初识老三时对他没什么好感,一大原因是源于这个阴影。
阿达还记得听回来的八卦:苏老大那一房把老三赶到狗屋住,老三受不了狗叫和耻辱,砸了钢琴,这才被送去了内地。阿达问道:“你大哥会帮你?”
老三轻轻一笑:“那当然,他最喜欢我求他了。阿达,外面的人都说我大哥不近人情,还有说他傲慢自大、冷酷无情、手段厉害,这都不对啊。我大哥真不是这样的。”
阿达被勾起了好奇:“他是怎样的?”
“那都是衡量正常人的标准,我大哥,他特么就一神经病。”
阿达:“……”
天下起了细雨,毛针一样掉落在他们身上。阿达和老三快步走进了赤柱的老公寓。
门打开的时候,老三对佣人做出了“嘘”的噤声手势,“别吵醒妈妈,”他用杭州话说。
老三拉着阿达,轻声走进了一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灯光打开,显出了宽敞的空间,三面墙都是排列整齐的柜子和大小参差的储物盒。老三:“我妈妈的宝贝都在这里了。”
他打开了一个橡木柜子,柜子的射灯亮了,照出里面一排排的名牌包。老三随手扯出了几个,毫不爱惜地扔地上,然后探头到里面。
阿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