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难得白皓明肯放权,白筠和白葭都靠着甜言蜜语从对方那儿讨来了不少好处,苏好看着对面那两对母子暗自得意的眼神,差点没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这小扫把星自打出生起就是个不受老爷待见的私生子,她费了天大的劲儿才把对方调|教好塞进了上流圈子里,可对方倒好,居然敢在这么重要的聚会上缺席、还敢一连几天不接她的电话!
厌恶地看了一眼白棠,苏好在心中恨恨地啐了一口。
要不是她再生不出别的孩子,她又怎么会把下半生的荣华托付在这个小怪物身上?
白棠和谢乔的存在本就吸人眼球,就算苏好尽力把声音压制在了正常范围内,她的行为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苏好伸出保养着艳红指甲的右手抓向白棠:“跟我回家,我可没脸和你一起在这儿丢人。”
“啪。”
向前伸的手被人不轻不重地拍开,察觉到手背莫名痛痒的苏好皱了皱眉,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一直站在白棠身边的男人。
身形挺拔,但那长相气质实在不太像什么正经人,隐晦而快速地扫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穿着,苏好嗤笑一声,认准了对方就是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小牛郎。
“怎么?不回家不上学就是为了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一句话扭转是非,苏好向来擅长怎么把话变成有利于自己的说法,“白棠,别以为成年了就是翅膀硬了,离开了我,你看那个圈子里还会有几个人愿意理你。”
纷飞的雪花突兀顿住,来往的行人不知何时停止了移动,他们的表情被定格在一瞬间,显得滑稽而又有些空洞。
“我根本不稀罕那个圈子,”缩在袖子里的手抖了抖,随即又被谢乔温柔坚定地扣住,白棠薄唇微动,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那句话,“苏好,我不会再回白家了。”
他没有虚假地再称母亲,只是外人一般叫了对方的名字,奶茶的热量一点点在寒冷的街头消磨,透过最后一点缭绕的白雾,苏好突然发觉自己有点不认识面前这个“儿子”。
好像在她错过的这两天、或是曾经错过的那许多年,对方就已经长成了一个她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陌生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压下心头的那点不自在,苏好上前一步,高跟鞋在覆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踩得咔哒作响,“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没资格离开……”
“也没资格死,”淡淡地接上苏好的话,白棠平静地看向对方,“我承认,你这句梦魇一样的话在很多时候救了我很多次,但这么多年的实验交际下来,我欠你的也早该还清了。”
少年的语气笃定,平日里藏在眼眸深处的那丝微弱渴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若说少年之前是一株在风雨中飘摇的无根浮萍,那么他现在无疑变成了一棵扎下根的树。
他有了自己的底气,也有了可信的依靠。
苏好一下子慌了神,她顾不得平日里所谓的贵妇做派,气急败坏且又轻蔑质疑地指向谢乔:“不回白家?你难道指望这个小白脸能养你一辈子?”
“还是说你打算用从白家学到的一切,去养这个不知所谓的野男人?”
忽地放软语气,苏好又换上一派恨铁不成钢的严母模样:“白棠,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你非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