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终于忍无可忍地点了他的穴道。
开什么玩笑,让他这么一个正人君子趁人之危把将若生吞活剥了,想都不要想,何况这家伙如今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诚然,这孩子如今似乎比他长得还要结实。
长生神君眉头一皱再皱,最后将彻底昏迷不醒的人摆在了榻上,看着他安安分分地‘睡觉’,当下松了一口气,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千年难遇的‘造反’机会,就直板板地躺在了将若身侧。
他今晚这一闹并不是什么坏事,寒热一过,这场病不仅好了,连带着体内那莫名其妙地蛊毒也没了,一想到那蛊毒,长生眼底掠过寒光,不管背后人最终的目标是将若还是他,都不可饶恕。
将若醒来后,掀开了竹帘便看见他躺在庭院中的睡椅上,右手还捏着一张信,眉头轻皱,听到脚步声,长生仰头,嘴角勾起,指间的信灰飞烟灭,“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将若摇头,坐在他身侧,“又要走了?”
长生敛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语气半开玩笑道:“也许世间所有的爱恋都得掺着生离死别,才不至于变成老生常谈的话本。”
“长生。”将若颇为愠怒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似有警告。
长生凝眉,心想这小崽子居然打算教训他了,便抬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头,没半点脾气道:“混账小子,对你老父亲什么态度。”
将若瞪了他一眼,绝对不认这个‘老父亲’。
长生看着他这有些叛逆的态度,抿唇一笑,躺下了身子,“将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将若背对着他,一手托腮,静静看着天外卷舒自由的云,“不过你下次回来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身后人一个倾身就能握住他的长发,长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沉了眼眸,语气带着调侃之意,道:“真没有?别后悔啊,我还打算让花婆婆今日扯些红绸缎子,把洞房布置了。”
将若霎时间红了脖子,回过头来,耳垂也坠着血,结结巴巴道:“瞎,瞎说什么!”
长生松开了他的长发,双手枕在脑后,一脸调戏,“好像不太乐意哦,我当你是想嫁给我的……”
将若一时哑口无言,长生这人,有时就是一朵端庄圣洁的白莲花,有时仿佛就成了个妖冶多姿的曼珠沙华,就像微子清说的那样,他真的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你永远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但在将若眼中,他每一分都是真的,于是刚要训出口的话就在酸楚之下化为了温柔,“要嫁也是你该嫁给我……”
微子清说的没错,长生骨子里浸着毒,而将若便是饮鸩止渴。
长生低笑,恰在此时,花婆婆过来招呼他们吃饭,将若一见人便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坦坦荡荡地往过走,仿佛刚才和长生挤在一起的人不是他一样。
长生走在他身后不远处,右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变得惨白,“将若。”
将若回头,缕缕日光刚好打在长生身后,仿佛下一刻,这个人就能消失个干干净净,将若心中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了?”
长生眉目清秀,稍一歪头,极为风骚地点了点自己的唇瓣,问道:“所以要成亲吗?”
那眼神,仿佛只要将若一个点头,他就能将人扛回洞房一样。
将若红了耳朵,瞪了他一眼,随后跟着花婆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