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后,撤了风灵放下他。
“是尸蛊。”容溯转向枕惊澜道,“师父可有被下蛊?”
枕惊澜摇头,那人怕是拿他当天妖了,天妖也是妖,自然用不着下蛊那么麻烦。
“修士在此毫无威胁,到了外界,后果不堪设想。”容溯道,“我去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师父先去殿外等我可好?”
枕惊澜本想一同前往,一想到自己现在像个累赘,便改口道:“那人在暗,自己小心些。”
没多久容溯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火把。
“除了放走的那个,余下三百多修士皆被下蛊,所有妖兽无一幸免。”他沉声道,“师父,我想,放把火烧了此地。”
烧尽这弥久不散的罪与孽。
禁地之外,碧草如茵。
六尾白狐一次次撞在禁地结界上,一次次倒飞出去,皮毛碰到结界顿时焦了一片。它厉声嘶鸣,张口吐出一枚玉镜来。玉镜腾空而起,在半空“啪”的碎成一片,在雾中化为水,遮了半边天。
水镜中映出乱成一片的谷族境地,房屋在崩塌,一寸寸消失殆尽,仿如不曾出现过。族人在奔逃,却躲不过一同消失的命运。惊慌失措,措手不及。
谷珅和三个儿女一同抬头,仿佛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们,抬手挥了挥。
白狐舔着伤,枕着前爪趴下,眼角湿润,长长的睫毛垂下。
“浮梦百年,皆是空。”
当枕惊澜二人踏出禁地时,白狐缩成一团,窝在一角。巨大的水镜映着万里河山,只是这青山绿水之中再无小小的谷族。
“是厌镜,怎会在此?”
容溯道:“湖生镜千年难逢,既然遇到了,师父不妨看看。”
娼家以厌术为祸一方,而湖生镜是从娼家流传出来的,故而也称厌镜。厌镜每逢月圆便会极为嗜血四处夺人性命,方园百里凡是有问与它的,都会成为它杀人的利器,天亮后也必会死于非命。
也有传厌镜中藏着只镜妖,可识人心,可解百惑,而代价便是会一直跟着这个人,直至下一个提问者出现。
厌镜出世,哪次不是血雨腥风。
后来,有佛修舍大千凡尘,赴斗绝一隅,日日诵经渡其邪性。佛修兵解之日又是月圆,自知渡不了它,便将其丢入深湖,在佛修最后一声佛号中,厌镜沉入湖底。
再后来,有客游历至此,见一白狐在湖面上奔走玩闹,甚是可爱。白狐有三尾,眉间有道血红印记,长得如话本中描述的妖狐一般无二。在月光下,却如同有佛光普照,光是看着它便心生宁静,若是信佛者,恐怕还会合拢十指道一声“阿弥陀佛”。
妖狐引着此人找到厌镜,入世听众生疾苦,解万民之惑,后来便更名为湖生镜。有落魄凡修借此平步青云,却心生贪婪,用与之相克的献祭之术将其困住,成为一件普通的传家宝。却不知厌镜见不得血光,早些年便已生出灵智,借着一次月圆之夜,血洗了整个氏族。正巧一名散修路过,截断了厌镜后路,将其收入袖中。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湖生镜从主动不害人,不论站在它面前的是人是妖是佛是魔,它都表现的温良无害。
枕惊澜在沐子疏打了鸡血般“破案破案破案”的循环声中,走至湖生镜下。心念一动,湖生镜便起了变化……
☆、低调的第二十六章
那是一辆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