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涓涓涌出。
剑呢?
他摸索着腰侧,什么都没摸到,剑呢?!
他置身于两军厮杀之中,茫然四顾。两军交战之间,空出一大块地方,空地中间隐隐有雷电闪过,那是一把剑,半截剑身没入土地。
“眼熟吗?”
枕惊澜浑身一震,停下走向那把剑的脚步,眼前是挥之不去的景象。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滋味?”一道雷打下来,正好落在剑身上,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眨眼间一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拔起了剑,笑得猖狂。
枕惊澜好似知道接下来必然会发生什么,开始焦躁不安,他闭上眼依然能看到……是心魔。是幻象。
心魔已经能制出幻象控制他,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原本有机会摆脱我。”
“可没了我,你不过是个失去心智的哑巴。”
“若焉真人已死,你还想怎么与我抗衡?”
心魔像是为了折磨他一般,举剑的动作放慢了数倍。
……
“师父?”“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好,我都答应你。”
枕惊澜睁眼的瞬间还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看到容溯近在咫尺的脸,伸手抚上他脸庞,指尖都在颤抖:“溯闲。”
容溯轻轻抚平枕惊澜眉间的褶皱,温和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眼神渐渐找回了焦距,恢复了漠然。枕惊澜收回手,问道:“我睡了多久?这是在哪?”
容溯看出了他神色间的疏离,不动神色地松开他:“不久,也就两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烨阎殿了。”
容溯扣动柜子上的小玉马,暗门被打开,枕惊澜看了他一眼,容溯正想解释,却见他已经进了暗门。
他还是想起来了……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听他说么?
暗道中遍布机关,在玉然涧枕惊澜就是一介凡人,他从未想过原来遇到机关是要躲的。
好在布机关的人,也无法使用灵力,布阵都会失效。闪避地很是吃力,脚步却没停下。七拐八拐地找到了地方,打开了残破不堪的牢门。
容溯一声不吭地跟在枕惊澜身后,仿佛这样就能假装自己不存在。
那确实是个地牢,听着似野兽的吼声,枕惊澜放慢脚步。地上除了枯草,还有不知是什么的残肢,在这个阴暗逼仄的地方,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
“道友且留步,”说话的人抓着牢门,一句话未说完便急喘几口,失血过多苍白的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十指皆血肉模糊,“我曾与道友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友可否记得?”
他将自己的脸从杂乱的长发里扒拉出来,好让枕惊澜看清。
枕惊澜看了眼厚重的铁锁便移开目光:“不记得。”
“在本源……咳咳……”那人太过急迫,干咳了起来,气若游丝,好似即将命不久矣。
枕惊澜脚步未停:“后面来的傻子会放你出去。”
容溯:“……”
容溯无奈地顿了顿,拖动链条,想办法弄断。
“多谢道友……你……”那比乞丐还落魄的道友一屁股跌倒在地,“你是……你是……”
是了半天没蹦出个屁来,容溯绞断铁链,也不搭腔。
现任魔君将来是要济世救人的。
大惊小怪。
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