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匿迹数百年之久的意如宫了。
考虑到凤章君目不能视,而练朱弦又风尘仆仆,那知客倒也灵活变通,并没有立刻安排他们去会见宫主,而是直接将人带去了不远处的客舍。
二人在客舍里安顿下来,过了不一会儿,意如宫的医官便被叫了来为凤章君看诊。不愧是经年累月跟沙漠打交道的,医官很快就确诊凤章君乃是在与沙暴的对抗之中遭遇邪热之气入脑,虽然一时间看起来凶险,但只要好生调养些时日,自然可以恢复无碍。
有了这样的承诺,练朱弦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医官转身回去命人准备药材,知客也要会去向宫主等人复命,终于又变成了练朱弦与凤章君二人的独处时光。
昨夜,两个人在沙漠里折腾了一宿,里里外外的衣袍全都灌满了沙土,刚才又被小雨泡了个湿透,此刻浑身上下就好像是刚从泥地里捞上来似的,怎是“难受”二字可以概括得了。
意如宫里的客舍虽然不如东仙源的宽敞风雅,但是应当有的设施自然还是一应俱全。练朱弦左右寻找了一番,还真被他在院中的倒座房内发现了洗浴之处。
按照房间墙上悬挂着的说明字幅,他试着将浴桶里蓄满清水,而后打开一旁多宝阁上的木盒,取出一枚浅红色的宝珠投入水中。只见宝珠瞬间红热起来,没过多久,便将满满一浴桶的水加热到了适宜温度。
练朱弦又利用备好的银丝长柄勺将宝珠捞出,放在地上冷却。一边转身将凤章君给扶了过来。
“洗澡了。”
“……”凤章君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主动开始拉扯了衣服上的绳结。
见他摸索得有点困难,练朱弦也不多话,直接上手帮他解脱。
转眼间,那堆浸饱了泥水的外套已经被彻底地除下。反正凤章君目不能视,练朱弦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从上到下好好地将凤章君那紧实修长的胴体好好端详品鉴了一番。
而凤章君似乎对此毫不知情,心安理得地在练朱弦的搀扶之下,缓缓将自己埋进桶里。
“水温如何?”
“正好。”
简单地交流了两句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凤章君想要伸手去摸布巾,却听见了一阵水花声响,紧接着便有热水淋到了他的头上。
又过了一会儿,练朱弦的手也贴了上来,应该是想要帮助他洗头。
凤章君按住了练朱弦的手背:“你也累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
练朱弦却坚持道:“你看不见自己身上哪里比较脏,可别洗了白洗。”
“……那就有劳你了。”
凤章君这才点头妥协,却又倒过来关心了一句:“你衣服也湿了,外头冷,不如也进来吧。”
话音落下,他并没有听见任何的回应。直到又过了一小会儿,练朱弦才以含混不轻的小声回答道:“好。”
在这之后,凤章君又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轻响,大抵应该是练朱弦解脱衣物的动静。当所有的衣服统统落地之后,浴桶之内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入水声,听方位练朱弦应当是坐到了浴桶的另一端。
上涨了不少的热水再度搅动起来,那是练朱弦重新拿起了布巾,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凤章君身上残留的沙土。
即便是刻意想要规避肢体之间的碰触,可是浴桶内的空间毕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