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找到一个暂时的庇护所,我会很感地听着,看了看他,又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嘲笑我;在我还犹豫着没有帮助他们的打算时,旁边这个热情的金发青年已经慷慨地提出了诱人的建议,并且邀请他们到人类的世界去做客。
他们受了伤,又饿又累,还正处于对人鱼来说要命的发情期;而摆在眼前的不单是人鱼最爱的食物和不错的性伴侣,还有能替他们解决燃眉之急的人类医生。
我无法否认或许人类都是友好的——安杰罗除外。
海上幽凉的夜风持续吹着,那几个迷迷糊糊的贵族公子已经醒了过来,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着还在茫然的时候,安杰罗已经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缆绳,像前线的指挥官一样吩咐他们去把受伤的人鱼抱上船。
于是这些呆头呆脑的公子哥也顾不上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忙不迭地下到海里去将那些神话里的美丽生物抱上来,表情似乎还有点做梦似的兴奋。
挂在我身上的莫兰被安杰罗接了过去亲自抱着,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安杰罗在看清他的五官时似乎有些惊讶,看来是还记得之前险些惨死在他手上的维利嘉。
安杰罗的小船显然无法容纳得下这么多受伤的人鱼,只能在船尾抛下一条长长的绳索,嘱咐他们抓好它跟随自己回去。一个星期前的维利嘉也是攀着绳索来到了这艘幽灵船,而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地狱;我本以为这些人鱼至少会有些犹疑,谁知他们个个听话得要命,就好像十年后的我第一次见到人鱼时那样,乖巧而温顺地被人类带回了领地。
人鱼一路被运送到极地欢喜号最顶端的泳池,这时游玩了一天的贵族们差不多都已经睡下,还在甲板上的只有失眠闲逛的年轻人和还未换岗的水手,看到人鱼被抱上来的时候个个目瞪口呆,像是在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安杰罗骄傲得近乎于嚣张地宣布了自己的发现,放下医疗箱坐在水池边替这些人鱼疗伤,专注的样子倒的确像个好人。聚在泳池边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那几个和安杰罗一起回来的漂亮青年还在兴奋地观察他们,见这种赤o裸的目光似乎并没有遭到反感,有大胆的已经和恢复完伤口的人鱼调起情来。
维利嘉和我站在人群后不起眼的角落里,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
和我十年后在费氏码头遇到的人鱼不同,这群人鱼中有雄性也有雌性,有成年也有未成年,然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