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淡淡的声音。
“谢谢,请把那边的链条递给我……”
话音未落,冷汗再次沾湿了我的脊背。
加西亚船长站在泵头边的扶梯上,手中把玩着那把刚刚还插在他腹部的小刀,船长的装束已经再次回到了身上,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平日里那个温和又不失威严的的船长,可我却浑身僵硬,在这阴冷的气氛中变得手脚冰凉。
“你在惊讶什么?”他冷笑一声扔掉手中的小刀,“就凭你,杀不了我的。”
下一刻,他无声无息地翻下扶梯,提起我的领子凶狠地将我抵在舱壁边,身躯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着,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我改变主意了,马诺。”他与我鼻尖相抵,面无表情地抬手击向我的颈侧,“你再也没有机会去救维利嘉了;你会被囚禁在这艘皇家幽灵号上,只要我不死,就永远不会得到自由。”
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我开始为自己这悲哀的命运而感到绝望。
……
当我从鲜血淋漓的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时,耳边海水的波涛声已变得清晰而平稳,从窄小的舷窗中透进来的光线看,海上的时间似乎已经到了傍晚。鼻间弥漫着陈旧和腐朽的气息,我被五花大绑着丢在杂物舱,周围寂静一片,显然不会有任何人来救我。
我艰难地趴在地上挪动着,想要找到一个尖锐的物件来磨破身上的缆绳。努力地蹲起身朝舷窗外看去时,海面上的雾气已经稀薄到看不见了,几海里的距离内也看不到任何大型商船存在的痕迹;我颓丧地倒下,却不小心硌到了口袋里一个坚硬的东西。
我慢慢地翻转着身子,看到那个东西从口袋里滑落出来,这才意识到它是不死者号的船长送给我的鱼形号角。
想起那位神秘的船长临别前奇怪的好意,我发了一会儿呆,赶紧弓起腰朝它凑过去,衔着它努力吹了两下。水手的帆布裤似乎总能容纳得下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真没想到我还随身带着它;我持续地吹着,感到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不一会儿我便口干舌燥起来,盯着它看了半天,消沉地把它踢到了角落里。不知道这种玩具似的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即便不死者号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我,这里也已经距费氏码头驶离了一个星期的航程,也许等到他们追上皇家幽灵号,我已经被某位不死之身的人鱼专家砍成了几块。
可没想到的是,当我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海面上刚刚入夜的时候,我听到了远处时快时慢的鸣笛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头顶的舱板也响起了水手们杂乱的脚步声。
船灯投下的刺眼光束从舷窗外掠过,我清醒过来,凑到角落里的水闸边喝了两口淡水,勉强支撑着自己在昏暗的四周找寻着,一脚踢翻身边的杂物箱,找到一个货钩一样的尖锐物便铆足了劲儿磨起来。
待我终于从这堆缆绳中解脱出来时,我感到皇家幽灵号的侧边迎来了一艘巨大的黑影;抬头朝舷窗外看去,不死者号的暗金标记正在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