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相容动恻隐之心,最后苦了自己。佟管家毅然决然,果断打断白小姐的话:“白小姐,此事淮王府帮不了您也没法帮,您回吧。”
斩钉截铁,斩断了她所有的希冀,一丝丝都没有,连没有丝毫回旋余地都没有给他们。
白小姐难以置信看着相容,见相容不说话,她瞪大眼睛以为相容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她心中愤恨难当,握紧衣袖指尖颤抖的发青,抖着抖着她低头笑了一声,她抬起头来,眼中还有泪水,目光却沉了下来,盯着相容:“王爷,您知道她做了多蠢的事情吗?”
“您知道她为了您做了什么吗?”
凄悲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圣旨不可违抗,她为了拒婚将白绫抛上了房梁。她差点就死了!”
这话一出,佟管家大骇,震惊无比,错愕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改说什么。
人命关天,相容没想到竟会逼白清瑾至此!
等反应过来,佟管家赶紧问人怎么样了?
“人是救回了,奄奄一息,醒了后她将自己关在房里,滴水不肯进,她这样熬……与死又有何异!”
皇恩浩荡赐到白家的一桩喜事险些变成丧事。
那天,看见小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脖子上还横那道被白绫绞出来的触目惊心的青紫,她母亲立马站不住了,当时差点连气都没喘过来。
短短几日,整个白家都乱了,她母亲为了清瑾熬干的心血,恩爱夫妻相濡以沫,她母亲甚至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圣命不可违,可是老爷,那是我们的女儿啊,就凭的她她那腔痴心,倘若真将她强嫁给别人,与让她死有何异处。”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君,他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夜之间熬出华发,苍老了数十岁。
“母亲哭的几乎瞎了一双支撑不住了,整个白家眼见着就要垮了下去。”白小姐走投无路了,只能继续伏身再求,她重重将头磕在相容面前,一声重过一声,磕头磕的破皮见血,她放弃所有尊严骄傲,如同一只卑贱的蝼蚁,站在岌岌可危将欲溃崩的家巢下,绝望地乞求相容。
“求求您,您要我当牛做马都可以,求求您,您就当是施舍……”
白小姐哭的不成样子,声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柔弱女儿家,本该最疼惜这幅娇颜,她却在相容面前磕的头破血流。
相容当时也没说帮与帮,他没说什么话,只是一幅突然很累很倦怠的样子,只让佟管家好生处理她的伤口然后安排马车把人先送回白府。
相容很哑着声吩咐了时,佟管家担忧地看过去,可是却没从相容脸上看出什么,似乎他只是很累。
那一日,佟管家送走白小姐后相容便回房了。桌上的的烛火颤颤巍巍,他坐在桌前,坐了很久很久,微若的烛火倒映在他的双眸里,明又覆灭,蜡炬成灰。
那日晚上相容又坐噩梦了。
病榻之上,魇于噩梦之中,满头大汗,念着母妃,念着相钰,念着宁族,念着宁怀禹,害怕又恐惧什么,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佟管家不断为他擦拭他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