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警铃大作。几天后,他取消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再一次把保镖们遣散,这回安娜可不止是有点火大了。可不管怎么说,当罗曼在第二天给他打电话时,她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原来语气中那一触即断的紧绷感消失了。等到他把自己的位置告知她,让她好安排保镖前去时,得知对方在卢克·惠特福德的公寓里,她的内心甚至都没有什么波动。
但是,即使那时,她都猜不到此后会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之后的几周里,罗曼让她重新调整了他的日程,把自己的权限分配了大部分出去,只有特别重要的商务会谈,他才离开伦敦前去参加。等到会谈一结束,罗曼马上登机,飞回伦敦。他还从百忙之中挤出不少时间帮助卢克·惠特福德理清其父死后留下的烂摊子。
安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感到既惊讶又不敢置信。她认识罗曼这么多年,还从没见到他这么……痴迷于任何人。说“痴迷”是因为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毕竟,她是没有亲眼见到罗曼跟惠特福德的互动——那是因为罗曼不许任何人接近他,就连他自己的家人都出于安全考虑被隔离出接触范围——安娜得出的结论是:这种痴迷只是性方面的。
所以,她只要耐心等待罗曼对惠特福德家那小子的古怪痴迷期过去就行了。然而随着时间一周周过去,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她的困惑不禁加剧了。
可是安娜没那么笨,她才不会把对罗曼做这些事的质疑说出口。当然了,这不意味着她不会对他展开盘问。
“这么说,”看到罗曼洗完淋浴出来,安娜马上说。对方从纽约回来刚下飞机没多久。假如过去两个月里形成的套路还没变的话,他会马上穿戴整齐出门去见他的卷发小男友。
罗曼扔下毛巾,打开衣柜。“有事,安娜?”
她不慌不忙地欣赏了一番他的身材,玩味地心想要是自己年轻个十五岁的话,她对罗曼的感情会不会不像现在这样只是个大姐姐。
“我们还要在英格兰驻扎多久?”安娜小心地让语气听起来很随意。“我们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离开过英格兰了。”
听到她的提问,罗曼停下手上的动作,浅色的眼睛仔细打量起她。
她不肯露怯。她是当过克格勃的人,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唬住。
罗曼抿紧嘴,取出一条裤子。“事实上,我想让你在伦敦找一座大楼。首要条件是安保可靠、地处核心地带。价钱不重要。”
她猛地倒抽一口。“你的意思是……”
“没错,”罗曼说。“我要把总公司从日内瓦迁到伦敦。”
除了瞪着他,安娜什么也说不出来、做不出来。把总部从瑞士这样的避税天堂迁到英国可不是什么实用的决定——这样说都算轻了。
她张开嘴,一个字没说出口又闭上了。
罗曼叹了口气。“给你两分钟时间,有什么要反对的快说,”他说着,穿上一件干净的衬衣并开始扣扣子。
“作为你的属下,我没有资格提反对意见,”安娜说完,嘴角慢慢咧出一抹微笑。“但是作为你的老朋友,我这样跟你讲吧: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看到你被一个娃娃脸的英国小屁孩儿管得团团转,你还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