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嘴壮,肚子里缺少油水,不肯吃亏,直呼自己正在长身体,而外甥女那么小,猫儿一样的食量,吃不多,也长不胖,还是留给他最为妥当。
他有力气了,好帮妈妈干活。
老太太听闻此言,直骂他脸皮厚,只看到他吃,没见他怎么出力,真是大言不惭的令人恨得牙根痒痒。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
赵猛和余师长,有的没的,说了不少。
而女人偶尔插嘴,其实她食不知味,生怕弟弟语出惊人,到时候,搞得大家下不了台面。
甚至有可能将夫妻两人之间的那点龌龊暴露出来。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幸好,赵猛并没有逾越,规规矩矩的吃饭,聊得都是无关痛痒的小话题。
本以为这顿饭,风平浪静,可末了,弟弟抽出纸巾抹了抹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提议要跟姐夫去练枪房耍耍。
家里的练枪房,早些时候,赵猛是进不得的,这种情况在几年前,他从北京回来后,有所改变。
也能时不时的摸摸姐夫的枪。
只是礼貌性的通报一声,即使不说,对方也不会怪罪。
只是东西毕竟是姐夫的,又那么的特殊,重要,知会一声,以示尊重。
余师长还没回话,女人却有些慌神,连忙说道:“下午不是要回去吗?还没收拾衣服,来得及吗?”
赵猛瞥了眼姐姐。
淡淡回道:“来得及。”
他言之凿凿,女人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
她还是放心不下,将目光放出来,在弟弟和丈夫之间徘徊不去。
余师长看在眼里,觉得气氛很是不同。
实际上,自从妻子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很,可还算有节制,今天嘛,确是有些怪异。
他放眼审视小舅子。
对方的模样没什么变化,表情平静,只炯子里的光,亮得惊人,似乎隐藏着什么,偏于锋利。
可余师长是不怕的。
他这辈子,跟人打交道,还没怕过谁。
于是点头,欣然应允。
可怕的直觉
赵猛说是玩枪,实际兴趣缺缺,只想找个借口,跟姐夫独处:完全没有打扰的情况下,探听虚实。
余师长答应后,却并不着急过去,而是悠然的沏上一壶茶水,就这么捧着小茶壶,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
因为又有枪支藏匿,所以门是上锁的。
枪支不比其他,算是违禁品,被人知道,举报后,不仅要上交,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要是遇到小偷,丢了可惜。
所以这房门一直铁将军把门。
推开木板,晌午十分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来。
余师长径直走向太师椅,大模大样的坐下后,将茶壶放在桌面:眼看着面前放置的茶杯,没等动手,小舅子率先拿过来。
他单手执壶,倒两杯。
赵猛毫无客气,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余师长不紧不慢的抿两口。
“枪还在老地方,你想玩就玩吧。”他一边吸溜茶水,一边说道。
青年看他一眼,却是没动,片刻后,坐在他的对面。
深秋,已然有些凉意,这是穿什么,都青黄不接的时节。
单衣单裤有些冷,呢毛料却是太热,这是对普通人而言,屋内的两人都是部队出身,做过耐寒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