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族,这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七弟,你怎地做下这等荒唐事!”房家三老爷房铭礼颤着手指着嫡亲弟弟:“你知不知道,母亲听说你犯了案,当时就昏过去了!一醒来就催着我来打听消息,你,你这样对得起她老人家吗?”
“你少和我提她!”房铭祥面色苍白,表情却狰狞之至:“要不是她当年请那女人来给我看病,我会落得今天这副模样?!”他一把拍掉兄长的的手:“你!你!还有你!”他瞪着诸位远近亲戚:“你们哪一点比的上我?从小,先生教什么,我一学就会,我看的书比你们谁都多,我作的诗赋文章,你们谁能比?!可是就因为我不能见光,你们都看不起我!家中的姐妹们尚且能随意出门,飞鹰走马,可我呢?!我连女人都不如!只能整天呆在屋子里,大门都不能出!!”他喘着粗气。额头青筋迸出:“因为这身毛病,我要娶亲,却没有高门愿意嫁女给我!我分出去住,费尽心机把家业做大,可是却一直没有子女,而你们!你们以为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吗?你们都巴不得我早死了,好把这产业收回族里!”
“你!”房铭礼气得倒仰:“当年你病得只剩一口气,太医都摇头了!若不是母亲求了那位郎中来,你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房铭祥放声大笑,只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些:“我情愿当年就死了,也不愿这样活着!这次没能栽赃给那姓冯的,是我本事不够,怨不得人!”他盯着大理寺众人,阴阴笑道:“大理寺果然藏龙卧虎,县主死了不到一日,就把我抓了出来,房七佩服!”
“雕虫小技,也配为难我大理寺?”裴东来一眼都不屑看他:“此案已结,把房铭祥拉下去看管起来!其余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房氏众人一阵骚动,其中一位身穿朱袍的男子怫然道:“年轻人,说话最好客气些,我清河房氏望族名门,岂能由你当作布衣百姓,呼来喝去?”
尉迟真金一把拦住东来要去拔刀的手,十指交握细细安抚。他侧过脸,漫不经心的视线只在那朱袍人脸上转了转,便逼得他垂下眼皮装聋作哑起来。“太常丞这话倒是有意思,本座这大理寺,本是为二圣掌管刑律之所,今天不过缉拿了一名谋害皇族的犯人,便能让贵族兴师动众上门来讨公道,甚至当堂教训本司官员。如此看来,清河房氏果然清贵不凡,盛名可凌九天?”
听得此话,房氏众人顿时面上变色,那先前发话之人哪里还敢装死,赶紧白着张脸连连告罪:“尉迟大人息怒,息怒,都是下官言辞不当,大理寺掌天下刑法,我等万万没有异议,我等这便离去,这便离去。”说着便抬袖擦擦额头冷汗,转身要与身后族人一起离开。
“慢。”尉迟真金面上带笑,碧蓝双眸中却半点暖意也无:“阁下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太常丞微愣,见大理寺卿将方才被他教训的白子拉了过去,揽着坐在身边,立刻明白过来,心中顿时堵得慌,却也只能对裴东来拱手一揖:“老夫方才失仪,还请阁下不要与老夫一般见识。”
裴东来看也不看他地点了点头,大理寺卿这才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房大人请回吧。”
“尉迟大人好厉害。”躲在角落里的沙陀忠戳戳旁边的狄仁杰:“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胆子大点,哪怕能有尉迟大人一小半也好啊。”
“那好像不太可能……”狄仁杰给他泼了盆冷水:“我看也只有东来能跟尉迟学。”
“裴大人也好厉害,我都不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