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吧,咱们也去。”
“嗯。”东来接过雀舌茶,“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皇后娘娘早就吩咐过了,这十天内任何人不得耽误大理寺办案呢。”静儿揉了揉眼睛:“案子怎么样了?突然来查这雀舌茶,难道茶里有问题?”
见东来点头,她忍不住拍拍胸口:“还好皇后娘娘和师父都不爱雀舌,咱俩也跟着不喝。”
太医署今日当值的恰恰又是甄泉,听得二人来意,他连连摇头:“老夫所擅长的是伤科与妇科,这毒物方面却不甚精通。原本太医署最擅此道的是王溥,只是他脾气古怪,又在大半年前因病请了长假,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二位还请稍待片刻,我让人去请几位擅长药毒之理的太医来,一同参详才是。”
“劳烦甄大人了。”二人齐齐揖手谢过。
待到那三位太医赶来,已是艳阳高照。几人纷纷从随身药箱中取出各种医具,将那几枚新旧茶团分别取了,各自施展手段细细分辨。
“新茶汤色较往年更加明亮,香气也更为悠远。”
“香气似乎略嫌浓郁了些,压过了茶中本该有的青气,不过闻起来却更觉心怡。”
“将茶叶蒸烤之后,颜色也略有差异……旧茶颜色均匀,新茶上却可见散在黑点。”
“以各种试毒针具测过茶汤,没有验出毒素。”
“将茶浸于烈酒中,旧茶挺直如针,新茶却隐隐抖动?”
“茶汤中兑入浓碱水,新茶中冒出大量细小气泡……”
“这茶绝对有问题!”其中一位生得极为白净的太医用力拍桌:“只是测不出毒……”他猛地瞪大眼睛:“莫非是蛊?”
“沈太医明见!”一旁面色黧黑的太医恍然大悟:“在下曾在南疆呆过,那里的夷人善用蛊术,不知不觉之间便可操控他人心智!”他顿时大急:“这雀舌乃是皇贡,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辛太医莫急,我等尽快分辨出这是什么蛊,找到救治之法才是要紧。”另一位年迈的姜太医劝住同僚,回头吩咐身边药童:“去寻几只活物来,不拘是什么,要快!”
几只雀鸟很快送了过来,沈太医取过其中一只,灌入茶汤,又喂了些壮血之药,约莫等了两个多时辰,鸟儿开始焦躁不安,辛太医连忙戴上浸过药汁的蚕丝手套,取出银刀将它剖开。刀身甫一刺入,众人面色剧变,只见从刀口处陆续钻出数只爬虫!
“这是……蜣螂虫!”姜太医忍不住惊呼道。
“竟是蜣螂蛊!”辛太医也满脸震惊:“此蛊一发作便要取性命,这不是南疆夷人惯用的手笔!当世竟还有人能制出这等奇蛊……皇贡中居然有蜣螂蛊,这、这委实……”
静儿素来厌恶爬虫,东来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诸位大人,这蜣螂蛊可有解法?”
“中了此蛊,蜣螂便在体内潜伏,除虫容易,难的是既要除去蛊虫,又不能伤及身体……”
“蜣螂性燥煭,应取寒凉药物克之,唉,也只能逐一试过了。”
……
月已上九霄,之前连续两夜未合眼,裴东来疲倦之极,他将心尖冰魄之中寒气释放出些许,引其直冲脑际,顿时一个机灵清醒不少,打起精神继续看太医们讨论药方。
“都不行……蜣螂虫生命极为顽强,试到现在,也就冰蚕丝能将它杀死,可这冰蚕丝本身便是巨毒,人服即死,哪里能用呢?”
“以雪狐髓混合天池冰英倒是可以压制住蜣螂活动,但是一旦下蛊之人施展手段催动毒蛊,怕是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