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起,他面色不变,语气却含带几分冷意。
“既然如此,为表谢意,还希望爱卿先在这宫中住下,等灾情结束之后,朕当亲自送离。”
20
可治灾一事又哪有速成的道理,那人一住便是转眼数月,卫曦因此连进宫的次数都变得频繁,可其中来找他的,却寥寥无几。
大多则是直奔御药房——那江湖游医暂住于此,与其余人一同商讨治疗瘟疫的方子,卫曦自告奋勇,想去前线坐镇指挥,递上来的奏书却被皇上驳了回去,理由是边关尚需将军坐镇,让他留在京城待命。
皇帝说不清自己落笔时是个什么感觉,但等他回过神来,却已盖上了章,墨迹尚未干涸,在烛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伸手一触既沾,晕开在指尖,一片鲜红。
一旁服侍的太监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皇上。”
这两个字便像凭空炸响的雷,将那些迷茫的、难以言喻的情愫劈了个干净,皇帝闭了闭眼,突然问道:“近几日卫将军都在做什么?”
那太监闻言低头,恭恭敬敬开口道:“禀皇上,卫将军近几日仍是在御药房……”
话未说完,便听见皇帝冷笑一声,挥手将桌角的茶杯扫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堂堂一个将军,没病没残,隔三差五的往那里去做什么……”他骂了两句,抬头便见一屋子跪着的奴仆,又自觉失态,收了声。
“……滚吧,”皇帝挥了挥手,胸口仍有气愤郁结,便说:“给朕把卫曦叫过来。”
片刻后,卫将军到了。
他进门时带入一阵风,连同身上那股药味儿一起拂面而来,苦涩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并不难闻,可皇帝却不甚喜欢。
他印象里的卫曦身上不该有这么一股……不属于他的味道,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平白沾上了别人的标记,皇帝藏在龙袍之下的手指攥紧了,面上却无半分表情,他看着卫曦在身前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心中有气,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头顶的发旋,莫名生出几分快慰。于是他也不语,任凭那人跪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冷冷道了句:“平身。”
卫曦起身后腿稍有些麻,他调整了一下站姿,“不知陛下叫微臣来,是有何事?”
“……便是无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皇帝冷笑一声,“还是将军,是在怪朕叨扰了你的好事?”
卫曦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陛下说什么呢?微臣为瘟疫一事兢兢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