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沉重的铁门落锁声。
莫昕许半天都没有动。他以为自己是死了,可生命在某些时候又出奇地顽强,怎么样都折腾不死。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一点点吞噬掉他的体温,莫昕许冷得牙齿打颤,缓缓伸出手臂支撑自己爬起来。
这一个动作就花了他近半小时的时间。他浑身都疼,疼得好像被锤子凿碎了似的,一动更是钻心地要命。他拿下了头上套着的黑布袋,袋子已经被眼泪或是不知道什么浸湿了,拎着很沉。莫昕许甚至没力气将它扔开,只是松手让袋子掉到了地上。
这是间很黑很黑的屋子。莫昕许完全看不到东西,连窗户也没有;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骚臭味。莫昕许缩紧身体保存体温,可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浑身被打的伤痕撕心裂肺地疼起来,莫昕许一下子就疼得脑子一嗡,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连三天,莫昕许在这里面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光源,他没什么力气发出求救声,只能用指甲抓挠铁质的门板,直到抓劈了指甲盖,用舌尖舔一舔带血的指缝获取水分。
第四天,门终于开了。莫昕许的眼睛被强光刺得又痛又流泪,几个人把他拖出屋子,逼他跪到一个大水缸上,那水缸上只有两条刚够跪下的竖放长条木板,莫昕许隐约感觉到热气,原来水缸里竟是烧开了的滚水。只要他一个跪不住,就会掉进水缸里烫死。
“今天,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满身是罪的罪人!”莫昕许听到有一个男人慷慨麻木,似乎不以为然,司空见惯。
陈霂承从付伶那儿出来,顺手牵羊拿了张签好字的假条,出了校门就给李呈打电话:“呈哥,能帮我查个人吗?”
李呈那边停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老婆,早着呢,再睡会儿也行。……咋了橙子,我还没起床呢,你老婆跟人跑了?”
“去你妈的,不过确实找不着了,他家里人可能给他接走了,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
李呈一下子精神了,“他家里人?这样,你把他手机号给我,微信啊qq啊什么的也给,我找找洋子看看能不能定位一下。……老婆,橙子对象出事了,我得去一趟……好嘞媳妇儿。橙子,直接去洋子那儿,我马上到。”
陈霂承到了徐洋家,李呈也在,徐洋接到消息已经在查了。首先出的是莫昕许家里的户籍,然后黑了莫昕许的qq,顺着摸到莫昕许的电脑,远程摸开……
“橙子。”徐洋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程嘉怡的女生?”
陈霂承摇摇头,“不认识。谁……我艹!”
他刚想问“谁啊”,一看到徐洋放大出来的户籍照片,瞬间想起来了。
这他妈不就是之前给莫昕许送情书那个女的吗!
“这个女的用邮箱给莫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