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高二楼栋就被堵着骂。
大多数人骂的还是他,吓得他一个劲儿往冷清怀里躲,想哭不敢哭,后来实在走不动了,打退堂鼓离开了学校。
——
冷清护着花梅走着走着来到附近的花园,现在正是上学时间,花园里的人大多是退休出来遛狗的,没人注意到他们在做什么。
此时,花梅像受了惊的兔子,死死拽着冷清的衣角不松开,也不松口说话,只是重重的呼吸,脸贴着他的腰。
冷清也不说话,以最强势的保护姿态将人好好护在怀中,不让外界分毫的伤害去骚扰他。
绕花园走了一圈,花梅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缓缓站直了身子,抬头问:“冷清,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冷清摸着他的头,说:“不会,别瞎想。”
“那你会不会离开我?他们骂我,骂的好难听,我什么也没做啊!”
冷清掰直了他,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眼睛看:“宝贝儿,你没有错,而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爱你。”
花梅听到爱这个字,眼睛红了,声音打着颤。“他们说我们是同性恋,有病啊,为什么啊,我好害怕,我会不会被他们打?”
过去十六年,花梅一直是个听话认真学习的好孩子,他听妈妈的话,和同学友好相处,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事,一心的愿望是求个安稳。人生头一次谈恋爱,偷偷失败后,被揭露,被批判,被骂的一无是处,这让他不得不有所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让自己的妈妈受辱了,还连带冷清不被人待见,前途是没有了,整个世界好像也容不下他。
“别多想,你没病,我也没病,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很正常,他们才错了,不是你的错。他们要是打你,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花梅哽咽着:“我没遇到过这样,我考不上大学了,我是不是也不能喜欢你了。”
“没有,你可以,放轻松好吗,你还有我呢。”
可花梅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到最后伏在冷清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说着丧气的话,一根根针似的,扎的冷清千疮百孔。
活泼的花梅只是想安安静静,受着自己的一隅之地和安康而已。
发生事后的十几天,他都活在罪恶里,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胡思乱想,自己定罪。
——
听到花梅出事的时候,温与怜拎着一袋葡萄路过花园。
倏地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高吼,他听着声不对劲,过去一看,看见一堆人,有一部分是高二二班的人,是他认识的,另一部分他没见过,要么是其他班的,或者是其他学校的。
拨开看热闹的路人,温与怜挤进去正好看见冷清挣开那些压制他的人,扑向对面湿漉漉面色发白的花梅。
那群人像手持绞绳与天平的执法人,以社会主流为评判标准,擅自扼杀了努力在缝隙中窥探的那一点希冀。
温与怜的耳边只剩下冷清抱着花梅冰冷的身体痛彻心扉的吼叫,他说不出话来,唯有大声吼叫才能驱赶盈满心底的哀伤。
可谁都知道,这都是徒劳的。
等到最后围观的人都走光了,冷清还是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搂着花梅的尸体,无声的挽留,无力改变的恳求。
花梅死了,死因溺水,没有凶手,是他自己不小心踩到石头,滑到了水中,没人下去救他而已。
冷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