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举着举着,一滴泪从温与怜的眼眶滑落,砸到温怀酒的厚实的衣服上,不一会渗进了里层,风一吹,就干了。
他从温怀酒身上起来,恶狠狠骂了声滚,转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怀酒在地上躺了很久,期间有人过来问,他也不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充满恨意地骂了句草,整理衣服,揉了揉腿,摇摇晃晃离开了西区。
温与怜在西区上了辆开往郊外林区的公交车,在车上还被一位倚老卖老的大爷被逼让座,还好有几个年轻人帮忙说话,那位大爷满嘴脏话的下了车。
到了林区,温与怜走在水泥路上,不看路撞上了一位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他一句话没说就绕开了,那位中年妇女见他精神不对,追上去问他几句话,见他不搭理人,多了些让他注意安全的话,就走了。
下了公路,沿着边上小土路,到了枯树林的一条长湖。
湖面上有些结了冰,有些还没结冰,冰沿像被啃过一样,一点都不平整。
这湖两边深,中间高一点,有一条窄窄的道,走上去,从远处眺望就像站在湖上。
温与怜径直走了上去,到了湖中央,用拳头生生砸出了一个小坑,自虐似的用手将冰缝扣大。
指关节浸了血,他跟没感觉的傻子似的,闭上了眼睛。
“真不知道现在社会怎么了,年轻人好手好脚的不给老人让座,书都白念了,真不是个东西。”
“这以后国家还靠你们建设呢,都给毁了,没有道德的人都是人渣。”
英语老师:“温与怜,你凭什么吊儿郎当的,书不好好念,就是社会的毒瘤,败类,人渣,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看你那样子,我看着就气,死了才好”
大伯:“你他妈长本事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妈,再把你卖到非洲去,贱人养的东西,晦气,呸!”
纪淮:“你曾经不是挺在乎我的么,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温怀酒:“温与怜,我讨厌你,你怎么不早点死!”
……
都是骗人的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美好,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温与怜猛地睁开眼睛,朝着冰湖往下一跳。
公路上,顾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朝后面的周寻卿喊道:“阿卿!快过来啊,他跳下去了!”
那头周寻卿正向方才见过温与怜的中年妇女问人,听到这声喊,像丢了魂似的下路狂奔,奔到湖中央的小道上,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温与怜渐渐往下沉,他的上方忽然伸来一只手,挽留了他冰凉沉入湖底的希望。
将人费力托出水,周寻卿奋力按压他的胸腔,将他喝进去的水挤出来。
顾闻匆匆赶过来,见状道:“你这样不行的,你……”你得送医院。
周寻卿伏身吸了口气对着他的嘴唇渡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周寻卿扶直温与怜的身体,喊道:“温与怜?温与怜!你不能死,你他妈不能死!”
他很害怕,差一点,他没看好,人就没了。
“没有人可以让你放弃生命,你也不行!你要是死了,我就挖了你的坟,鞭你的尸,扒你的皮,让你不得安宁!”
他胡乱叫着,像丢了糖以为丢了最重要的东西般狂躁。
顾闻看不下去,很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