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今晚叫醒他的母亲,从地狱边界将她唤回来。
他抱着必成功的心思,在床边守护了一夜,到第二天迟到的太阳升起……
又一次经历自我折磨的失望。
当天下午,周寻卿来接他去湛江十号,到了地方,顾闻起哄为他开了个头,温与怜便一瓶接一瓶灌着自己的胃。
他不是买醉,他就是到了任何地方都觉得没事干,整个人都是空的,理应喝点东西充实自己。
周寻卿是不喝酒的,温与怜这个被他借口骗来的奶糖自己却醉了,让他猝不及防看清了这个小可怜虫,头发是乱,衣服歪斜的样子,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小毛孩。
顾闻也没想到他这么能喝,在周寻卿死亡的凝视下,从他身边挪开,自行寻乐。
周寻卿趁他迷糊之威,将桌上的洋酒经他之手变成了放了杨梅糖的白开水。
温与怜喝了一口,脸挤得邹巴巴的,舌头估计被酸的捋不直。
周寻卿扶着他的肩膀,问道:“温与怜,温与怜。头晕吗?”
温与怜捂着脸缓了好一会,道:“酸。”
他的样子毫不设防,嘴巴被水浸的水润润的,乱射的彩光打在其上,像一款高档的棉花糖。
周寻卿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嘴挤得变形,迫使他看着自己。
“我送你回家。”
说罢,他将人拎起,跟顾闻打了个招呼,出了这个闹人的地儿。
扶出湛江,温与怜很没出息地走着斜线,傻乎乎地问周寻卿去哪。周寻卿告诉他要送他回家。
温与怜一本正经道:“没有家。”
周寻卿:“我家。”
温与怜还说:“那也不是我的家。”
那些洋酒的后劲全上来了,刺激的他脸颧骨顶着两坨红粑粑,可怜又好笑。
他像脱了僵的野马,总是往湖里走。
周寻卿拉回来又被扯回去,来回两次,他将人一个用力甩到自己怀里,道:“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温与怜怔住了,他垂着头,半晌抬起来看他,朦胧的瞳孔里忽而亮起来,他狠狠推开周寻卿,道:“老子就他妈是一个人,没有家,也没有朋友。”
喝了酒的他各种乱心思全都涌上心头,那种种不太友好的记忆全都装回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告诉他陪伴都是假象。
他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贱到骨子里了,有那么点盼着别人对自己的好,随后同心底深渊的怪物作对,落败,仓皇而逃。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扰乱,他还不够坚定,不能让别人闯进自己的生活,他应该一个人,也该一个人,活够这一生。
温与怜捂着眼睛,那里有点发疼,牵扯到胀胀的神经。
周寻卿对他说道:“吼得嗓子疼不疼,跟我回去喝点水。”
温与怜摇头。
周寻卿:“回去给你放动画片看。”
“你他妈……”
他没说完,周寻卿便打断了他:“温与怜,你骂人发疯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小孩子就应该跟大人回家看动画片。”
“……”
最后,发疯撒泼纠结的温与怜被他所谓的大人拎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怎么了,自从生了一次病之后,精力就比之前差了,写个三千字要花好几个小时
我之前一小时两千字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