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辈, 醒醒啊!”
但张移山不言不动,一双眼死鱼一样睁着。
高楚玉用手一探他鼻息,这才发现张移山人已经死了, 而且身体十分僵硬,像是死了有好一阵子了。高楚玉将张移山嘴中塞着的手绢拿开后,禁不住大吃一惊,他满嘴是血, 看来是咬舌自尽了。
“前辈,走好!”高楚玉用手在张移山的双眼处顺了一下,帮着闭上了眼睛, 接着又扛着他尸体爬上坡来,将其安放在路旁的草丛里。
道姑一行身手十分了得,大内高手及慕容南风与那四人斗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张移山已死, 如今胜负只决定这一车搜刮来的财物是送归国库,还是图谋不轨之人用作蛊惑人心。
便在此时,张远成等三人也从后方追了上来。张远成一眼见到镖局的马车,立时太多,几个老婆又时常吵闹,就放弃了此事。
而张移山那边呢,受伤后侥幸给人救了过来,但因受伤武功废了大半,无法再重出江湖,又不愿回家添堵,于是在离家乡不甚远的地儿找了个庙做守庙人。后来,他无意间发现对面寡妇山上血蜘蛛的女弟子赖月锦与儿子张远成长得有几分相像,寻着机会问了几次,却不能确定她就是当年自己被抱走的孙女儿。饶是如此,他还是时不时来看看赖月锦,有好吃的都私下里塞给她。
“爹……爹啊……”张远成一阵悲天跄地。
“我好容易找着你,你却不在人世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张远成疯狂地摇晃着张移山冰凉的身体,语无伦次地念叨着。突然,他起得身来,双目欲裂地朝人群走来。
但见张远成走近那道姑,抠住她的双肩,大吼:“为什么?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张某供你们驱使,给你们搜刮钱财,你们却要如此对我?”
道姑甚冷静道:“听着,张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根本不清楚此人的具体身份,只知是个武林人士。”
“是吗?”张远成怒极反笑,就像个疯子一样。他一把甩开抠住道姑双肩的手,又朝一旁的张移山扑去。
他扑在张移山身上发了一阵呆,又再次起身朝一行人冲了过来,一边大嚷道:“是你们!你们杀了我爹,我要你们赔命!”说罢,趁一汉子不注意,抢过他手中的刀,朝着面前的人乱砍乱嚷。
这些都是身手极好的人,哪里能被他砍到?闹了半天,张远成神智越发不清醒,将刀往地上一丢,又把自己身上的衣裤统统扒下,盖在张移山身上,握着他手愧疚道:“爹,您的手好冷啊,是儿子不孝,没能给您多穿点衣,这些就当赔给您了。”
说完,张远成朝天大吼几声,光、溜溜地跑了。他完全疯了。
给张远成这么一闹,方才还恶斗不止的两方人都停止了打斗,望着那个疯疯癫癫而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张移山的尸体,都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