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错地儿了。
下到弃尸间之后,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高楚玉很快发现,这里头的尸骸也是一具不剩,就剩下墙角的一堆灰烬,以及墙面被烧焦的痕迹。里边空气十分浑浊,高楚玉即使戴着面衣,也依然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实际上,高楚玉那日之所以能顺着老树桩进到里边来,完全因为张府的人想将里头什物清理一番,为不引起下人们的注意,这才在墙外打通了这条隐蔽通道。可以通过这个通道的小物事全由此搬走,不可通过的则通过其它途径。如此分批分次,也便没那么显眼了。
高楚玉也顾不得那许多,赶紧摸到开那扇门的机关之所在,前边就是那条通道了,走过黑漆漆的通道,来到那扇关着旧管家的铁门前,借着蛇珠的微光朝里一瞄,高楚玉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顿时随之也全空了: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人是被转移走了?还是灭口了?”高楚玉反复思索这个问题。但此地不宜久留,他只好先退了回去。
出得围墙,高楚玉看看自己,一身上下无一处不脏不破烂。这样子可不好走大道乘马车,只能选择操小道回客栈给皓天铭报告情况。
高楚玉于是挨着墙根朝山道那边走,走出十来步,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仿佛平地惊雷在耳边炸响:“报——”
回身望去,高楚玉见张府大门口驰来二匹枣红快马,马上分别骑坐着一老一少两名劲装男子。马停人落,一老一少两名劲装男子已飞奔至院落中。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老爷,您府上的镖……镖被劫了!”
张远成听得此言,双目一瞠,急急追问:“于何处、何时、何人所劫?”
那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见张远成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顿时不知从何说起,是以二人嘴巴倒是张得蛮大,就是不开腔。直急得张远成抓耳挠腮,旁边一些家丁也貌似替主人担忧了起来。
半晌,由那阅历深一些的年长男子开口道:“我看还是先带老爷上路寻镖吧,不然恐怕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张远成已被搀扶着上了马。
家丁们让开道路,就见马蹄掀动,尘土飞扬,两匹骏马、三个人,消失在绿荫掩映的道中去了。
高楚玉心想:这张府除了宝物还会有什么需要镖局来押送的东西呢?此事定然很重要,得赶紧跟过去瞧瞧。
可是,自己一身破烂,又没有坐骑,要怎么才能追得上两匹骏马?
刚刚为此发愁的高楚玉,转眼间又雀跃了起来,原来就在前方不远处的田埂上有头黑毛驴在吃草,便加紧脚步奔过去,牵了黑毛驴,跃到背上,赶着朝张远成他们消失的方向跑。
很快的,高楚玉就骑着毛驴儿上了大道。阳光炽烈,一条沙石铺就的官道蜿蜒到远方,无边无际,路上行人不少,时不时有人向高楚玉投来奇怪的眼神。抬眼望去,张远成他们一行两匹马由开始蚂蚁大的小点儿渐渐消失不见。
高楚玉急得额头直冒汗,一个劲地拍打着黑毛驴的背:“驴爷爷,驴祖宗,你倒是快点啊!”
然而,黑毛驴回头“嗯昂~嗯昂~”叫了两声,貌似在反抗高楚玉这个陌生人的无理要求,叫完还是走得很慢,甚至都有罢工的迹象了。
“这样子可不行,还是改骑马才好。”高楚玉骑着黑毛驴又磨磨唧唧走了一阵,见路边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