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没了大半,云泽紧张的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臂。
师木有些紧张的缩回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自暴自弃般的,任凭云泽拉着他的手慢慢输入丝丝真气。
他调侃道:“阿泽,咱们能先从这冷冻柜里出去么,我现在可还是个肉体凡胎。”
云泽在摸到他手的那一刹那,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害怕,只觉得一颗心被一根头发丝似的线悬吊者,左右摇晃,一个不慎便会落入深渊,然而师木的话还是让他一颤。
宫殿深处的吟啸声带着某种挣扎的感觉,像是要冲破什么一样。
云泽抓着师木的手,低低的说了声:“扶穏”。
师木便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一切便变了样,宫殿深处一个巨大的祭台之上,正悬着一把妖刀。
云泽松开他的手,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祭台,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都纠结到一起。
一双布满鳞文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头,像是抚平了这道褶皱就抹去了他的烦恼一般,云泽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低低的说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云泽愣了一阵,而后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嘴唇微颤:“你都想起来了?”
师木摸了摸额角,调笑道:“还没有全想起来,不过大概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省的一直提心吊胆害怕哪一天被阿泽大仙给收了去。”
云泽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既然能想起来,意味着身上的禁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他的这具身体当真能支撑的住吗?
师木看着不远处悬着的那把刀,以及上方交织盘旋的雾气,叹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大师说,从我的八字来看,自己是个死人了,看来那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也不知道杨警官他们能不能顺利解决。”
因为这具身体,原本便不是个活人。
云泽想,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他还能想着别人的事情。
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看来还是有人闯进了这里。
师木看着那把通体漆黑的长刀,低声道:“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就将他带走好了。”
云泽一脸的不赞同:“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渊九身上戾气太重,他会伤了你的。”
师木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好歹跟了我那么些年,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吧!”
这话说完,师木便抬脚走向祭台。
沉寂了千年的祭台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周围杂草丛生,到处狼藉一片,然而最中心的那个元台上,一柄长刀就好像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悬浮在祭台之上,周围白雾缭绕。
这些正是师木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些白雾,如此看来便是这把刀自己在跟那些黑气周旋,只不过,他记得自己离去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幅光景。
这把刀随着他出生入死,不知走过多少路,饮过多少血,可是他最后也没能给他找个好去处,倒是云泽替他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
师木转头看了看云泽,那人正一脸戒备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害怕出现一点差错。
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才走到这一步的。
师木不再想其他的,他逐渐的靠近祭台,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阻力正在拦着他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