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那个大声外放音乐的音响,在二楼永远锁着门的房间,还有忽上忽下的成绩,她瘦削的身材,永远阴沉着的脸色,盛气凌人的眼神,在学校也不爱搭理人的怪脾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再加上林庭口中的“不自由”……
这些似乎一直在昭示着什么的细节,慕谣从来没有拼凑起来过。
江逢向慕谣靠近了一些,与他紧紧贴着,张开双手给了慕谣一个安慰的拥抱,把他的脸埋进自己怀里,双手像安慰一只野猫一样,从上到下拂过他的后背。
“你不要自责,”江逢说,“也不要过于生气,现在要冷静,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重点,好吗?而且说不定没有这回事呢,慕斯年纪还小,一个小女孩,还什么都不懂。”
慕谣张开嘴,嗓子却哑了,发不出声音。
“我刚才出去跑了一家店,买了这些,”江逢松开他,用右手撩起他有些汗湿的头发,另一手拨开带回来的袋子,“有针孔摄像头,还有电击棒……其实应该没什么用,而且她已经走了,说是周末出门的时间不多,出来久了会被怀疑,我让她不要再回去了,不如先来我们这,她不信我的话,不肯去医院做鉴定。”
慕谣想说,如果是我的话呢?但是他说不出口。
这件事慕斯甚至不想让自己知道。
“……没有用的,”但慕谣还是颤抖着掏出手机,给那个连都没存的号码发出短信,他随便编辑了一句“你现在回来,立刻”就发了出去,又颤抖着手发给林庭“你知道多少慕斯的事?”,对江逢说,“慕平川是医生,他……他应该知道轻重。”
“但是据慕斯自己所说,”江逢观察着慕谣的脸色,时不时地抚摸一下他的头发和肩膀,想让他放松下来,“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事,不可能不会造成伤害。”
慕谣抬起头,看着江逢,很久都没有流过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林庭的短信回得非常快:怎么了?她来了吗?我今天来给体育部帮忙就是来找她的,一直没看见,前几天跟她说了,她说想来给哥哥加油,结果你是不是没跑?她说没见过你跑步,很期待你比赛的。
给“哥哥”加油还有后面这些话,慕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自己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慕谣完全没有怀疑慕斯所说的话,因为他知道慕平川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以前就算再不交流,至少每周都有两天会在厨房里遇见慕斯,她虽然把叫来的外卖端回自己房间去吃,但有时也会自己去厨房找些东西,偶尔冷眼看着慕谣,还会出口嘲讽,现在想想,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偶然呢?
这样的慕斯,在发现慕谣从某天起再也没回过家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所以才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内来看了慕谣两次?还是只是单纯的来找江逢求救而已?
慕谣想到校庆那天晚上,孤身一人被撇在空荡荡校园里的慕斯,攥紧了江逢的衬衣,竭力将眼泪忍住。
“不是你的错。”江逢安慰道。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和慕斯互相忽略了彼此的遭遇而已,就像两个路人一样。
☆、22 求救
确定慕谣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后,江逢跟他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