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直都独有的,温和。
第二年的时候,江落青没回京都。
秦子义翻看着手里的奏折,莫名有些烦躁。他把东西全都扫到地下,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往外看,秋风卷着寒意窜进来,又被大殿里的温度烘的暖融融的。
他举目看着大殿,金碧辉煌,代表的不仅仅是惊人的财富,还有掌管这大秦的无上权利。
秦子义抹了把脸,忽然低笑出声,他想起江落青当初离开时跟他说过的话。
“这些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应该早有预料。”
秦子义笑着,轻佻的低声道:“不过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而已,这大秦多的去了。人又不是真的没有了谁不能活一样。”
京城刮起了一股子风潮,效仿前人的南风。
随着春意带来的,是京都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南风馆,这有伤风化,但也无人敢去管,毕竟谁也说不上摄政王晚上会留宿在哪家南风馆。
这股子歪风邪道是摄政王刮起来的,其他权贵有样学样,反正不过玩玩儿而已。
不过时间久了众人都知道了,摄政玩爱的不过两种,一种是潇洒不羁的男人,一种是温柔冷漠的男人。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共同点。
秦子义去找上次他看到的那个和江落青长相有足足八分相似的人,这人本来不听话,按照南风馆的规矩是要教训的,恰好被他看见了脸,他就把人留下来了。
这个人也像曾经那个刚认识他时的江落青,骄傲,潇洒。
他到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有客人了,当朝大将军齐度穿着便服坐在对面喝茶,秦子义跟他撞上,两人齐齐一愣。
倒是那个少年看到秦子义来了就立马站起来,带出了不小的动静,“王爷!您来啦?”说话音量也大,语速也快。
齐度微微出神,心里有声叹息,“真的是除了长相,没有一处相似的。”
秦子义点点头,跟齐度打了招呼坐下,三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竟没有剑拔弩张之感,反而格外的平淡。
秦子义转着手里的酒杯,“他这两年,联系你了吗?”
齐度苦笑一声,“第一年隔两月会收到信,去年的时候半年一封信,如今,没了消息,只知道他还平安。”
秦子义道:“平安就好。”
他看着不停喝酒的齐度,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本来就没有开始过,何必借酒浇愁。”
齐度的动作一僵,终于头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两人静静对视,齐度忽然道:“也对,他从未给过我兄弟外的其他情愫,是我执迷不悟了,一直追他,赶他,以为把他逼到尽头,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齐度低笑一声,积蓄在眼里的水光顷刻间落下来,把桌上精美的布料氤氲出一片湿意,“我没想到他会走。”他仰着头,一手遮住眼睛,“而我甚至连陪他离开的勇气都没有,我身上的东西太多了,沉的压到骨子里,我亲手把这些东西背上,现在,我不想背了。”
齐度看向秦子义,里面藏着深深的惶恐和无措,“可我放不下了,他们沾着我的骨血皮肉,捏着我的心,我放不下齐家。所以,我连陪他离开,坚持陪着他都做不到。”
秦子义嘴角扯了扯,他看着齐度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来,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秦子义嘴角动了动,张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