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的坤泽,就不说点什么?
张副官扫他一眼,继续心无旁骛的驾车,只是车驾的极稳。
齐铁嘴气的撇嘴,直觉得这呆瓜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而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张日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用口形惜字如金的给了他三个字:她有药。
是了,药。
这位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在他们苦哈哈的撵在她屁股后头颠来跑去找佛爷的两个多月里,自己回了趟北平,再见面的时候就声称找到了救命的药丸,只不过心病还得配合心魔一起根治,所以将药带在身上去张家老宅,只等找到合适的契机再给佛爷服下。
这一来,张启山的生杀大权可算是彻底的落在了尹新月手里了。
幸好尹新月是友非敌。
但这情况对于张副官来说,就很微妙了——张日山藏得挺深,和他从长沙城一路过来,直到半月前张启山把他家副官拽起衣领往地上掼,又是抡到柱子上一通踢打,齐铁嘴才发现张日山居然是佛爷的坤泽——他一直知道这青年的坤泽属性,却也以为他只是个未被标记过的小鬼。直到那天晚上张副官疼得下不来床,他才觉察对方手肘、前胸、后背大片大片的乌青,更别提内腑受创:为了保证坤泽的绝对顺从,乾元给予他们坤泽的伤害,会成几何倍数增加。
但张日山却没有要争的意思。
或许曾经有。但在那位莫测姑娘说出“表姐已经寻得神药,算是我们新月饭店的嫁妆”之后,他就沉默地再未发一词了。连伤未痊愈就要赶着去东北,也没有任何意见。齐铁嘴猜尹新月同为坤泽恐怕早已觉察出端倪,否则也犯不上一路上捎他一块儿,没少给钉子吃。他下意识地又看了张副官一眼,发觉随着距离张家老宅的临近,青年眉宇间的沉肃更甚。
“不舒服?”他有些担心。
张日山摇了摇头,抓握缰绳的手青筋暴露,短暂地阖了下眼目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随后将缰绳递给了八爷示意替他驾一会儿,旋即半侧过身体掀起了马车的车帘。“…夫人。”
尹新月正在把张启山的上身搬到自己腿上,寻思着摆个“醉卧美人膝”的姿势自我满足贤妻良母的情怀,骤然被打断,险些没横眉怒目。“干什么?”
“前头,就快要到张家的生死线了。”副官眉宇轻蹙,目光定在尹新月的上衣纽扣处,非礼勿视。
“我知道啊——”
“……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他的喉结滚动着,看起来似乎难以启齿。
尹新月挑高了眉梢,蓝黑色的小礼帽下,精致的容颜华丽又矜骄;和张日山一身灰突突的咖色长衫比,宛如云泥。“嗯?”
齐铁嘴的余光看见副官的拳心紧握。
“属下和佛爷……是有婚约关系的。”副官开口了,声调中有许久未发声的沙哑。他第一句话说的极快,第二句似又连忙补充。“但您不用担心,佛爷他…并没有那个打算,这件事在我们抵达长沙不久后就形同作废了。”他抬起了眼睛极认真,目光中甚至有恳切,“但这是老家订下的婚约,东北祖宅里头该还有三四位长老级的老人家,都已经年过耄耋。我唯恐他们担心,所以此番回老家,我…属下……能否恳请夫人容我和佛爷假装这几日的……”他嘴唇张了张,最终不曾把“夫妻”二字吐露。
但尹新月炸了,杏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