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踪,自然是那群人重点关注的目标。
他脸色黯然,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朝李治躬身说道,“草民恳请陛下,让我去大理寺办案。”
李治闻言,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当下允道,“即日起,狄仁杰任正六品上大理寺丞,可协查各州各府疑案。”
狄仁杰领了旨谢恩,李治感慨说道,“若不是你与王元芳的这一路游历,郦妃的意外死亡,迫使王佑仁提前动手,只怕待到朕与李承道鱼死网破时,他只要靖难而来……一个当朝贵妃,一个朝廷大臣,再加一个李氏血脉的公子,这太极殿就要易主了。其思虑之远,真是令人恐惧。”
狄仁杰低下头,细细思索。
是么,如果自己没有与王元芳相遇,没有引为知己,没有性命相许,他是不是会有另一番命运,甚至黄袍加身?然后他哑然失笑,不会的,即使没有自己,这个人的忠诚、勇敢和端正都不会改变。
并不是因为命运的交叉,才变成这样的彼此。
而是因为这样的彼此,命运才会让他们相遇。
他对着李治笑道,“不过是无用之思。”
皇宫别苑。
王元芳站在曲桥上,静静看着池中群鱼,他一袭月色外袍,因重伤未愈而显得有些单薄,但身形依然挺拔。
“元芳,深秋风凉,你刚好一点怎么站在此地?”李治从背后走近,皱着眉看他。
“草民正在等陛下。”王元芳行了一礼,说道。
李治眉头更紧,他明白王元芳即使知道实情,也很难改口叫他皇兄,只是希望有一天,他还有机会听见他自称微臣。
“哦?何事?朕正要去看你。”他问道。
“草民想尽早出宫游历。”王元芳答道。
李治细看他的神色,虽强装平静,还是有些伤感流露,只怕这长安宫城,总是牵动着旧日回忆,他说道,“太医说你的伤起码调理半年,且马上就要入冬。这样吧,朕给你行个方便,等到来年开春,你自可随意游历。”
王元芳想想觉得更是稳妥,便答应道,“多谢陛下。”
李治笑了笑,与他并肩在苑中走了会,待要离开时王元芳突然问道,“陛下今天这么高兴,可是因为终于把狄仁杰骗来做官了?”
李治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把身后的侍从吓了一跳,他笑着说道,“你们啊……朕可没有骗他,是他自己请缨的。”
王元芳也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他想,狄仁杰,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你和我,到底谁能抓到更多的逆臣余党呢?
二月里,早杏如雾,新柳抽芽。
天刚蒙蒙亮,狄仁杰就起了个大早,他洗了脸漱了口,拖起美梦中的二宝,惯例的赶去大理寺查案。
二宝生不如死,又哭又喊道,“少爷,半年了,你让我好好睡到出太阳吧。”
“半年了还不习惯,怎么?比我这个少爷还娇气?”狄仁杰怒。
二宝接道,“自从王公子不见后,你在大理寺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亥时归卯时起,没日没夜的,谁受得了?”
“就你话多。”被戳到痛处,狄仁杰猛扇他后脑。
叩叩——有人敲门。
“谁这么早?”二宝疑惑道。
“看什么看,开门啊。”狄仁杰踢了他一脚。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