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呆在房内,什么都不会发生。
“等会我带个人,和你住几天。”索坦松简明扼要地道,脱掉外衣递给对方,“你把柜子里的被褥找出来打个地铺,晚上让那小伙子睡地上,多垫几层。”
科里亚呆住了,也许索坦松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话在科里亚听来就像给他判了死刑。
“我做错什么了吗?”科里亚的双腿有些打颤,索坦松对他一直很好,他万没想过有什么原因让索坦松把他换掉。
他快步上前,索坦松还没来得及解释,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扑通一下朝索坦松跪下,抱住对方的腿。每一个特管员都是他们的神,特管员一句话就能送他们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他嚎啕起来——“不要换走我!老天啊……不要换走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我做错什么您告诉我就好,我都可以改的,您、您发发慈悲,不要——”
索坦松赶紧把他拽起来,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没换走你。
“我要帮桑多照顾一个人,等桑多回来了就送回去。”索坦松真是很不会说话,他为吓到科里亚感到十分懊恼。
科里亚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掉,直到索坦松搂紧他,在他脸上亲了几下,又擦掉自己的泪痕后,他才稍稍镇定下来。
“桑多……”科里亚稍微回了神,他吸了吸鼻子,将这个名字和脑海中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试探着问道——“是……经常和你见面的那个特管员吗?”
“是啊,就是晚上来找我喝酒那个。”索坦松笑了笑,再揉揉科里亚软软的头发。
“他选的人,是比奇?是叫这个名字吗?”科里亚又问。
“是啊,比奇,瘦瘦高高的,不怎么说话。”
索坦松还想再描述一下比奇,但科里亚却又一次率先反应,他猛地抽了一下气,道——“可他刚刚被带到轮岗室了,他、他是不是被桑多换掉了?”
听罢索坦松一惊,赶紧放开了科里亚,连外衣都没穿,直接跑出了房门。
啊,他妈的,阿诺瓦的动作真是比他想象的快多了,但愿自己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16)
如果说比奇之前还抱有一线桑多能及时回返的希望,那当他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门就被敲响时,那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没有想过别人动手那么快,快到桑多才刚刚离开不过几个小时。但回头想想也正常,他一个月前就应该饿死了,而现在他偷生了一个月,又还有什么不知足。
自从跟了桑多之后,好似最后的坚持也随之消失。他不是说桑多对他不好,或许正如其他人看到的那样,桑多对他非常好,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甚至有时候他都没开口,桑多也会主动询问。
然而这样的好,并不能盖过外界环境的严酷。
人在环境面前过于弱小,这一点在比奇与家人分离时就感觉到了。薄薄的一张铁丝网,将他们的后半生彻底拦开。
他没有开门,敲响声响起的一刻他跪在床边祷告。那些脑海中的词汇是他唯一能从家乡带来的东西,在他每一次被送去桑多的房间后回来,他都会这么做。
他的嘴唇迅速地开合着,即便内心已经努力地做着准备,仍然不住地颤抖。
他说救赎不是救赎,罪也不是罪。未曾被困,不谈逃离。不曾污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