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洄跳起来,指着他:“你怎么总动手?别以为你大几岁我就打不过你了!我练的”
谢沚不还言,又一拳捣在他头上。范洄顿时老实了,坐下继续吃饭。
谢沚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见了范洄,就收不住脾气,什么礼乐六艺都丢在脖子后头。
这样打打闹闹过了三个月,二人已经形影不离,谢沚学会了一套范家的怀明拳,打得有模有样。范洄还跟着谢沚认识了不少药材。
这日正是冬至,午后无事,谢沚正抓着范洄试针。范洄五官错位,脸色发白:“兄长,你这真的没事吗?”
谢沚把他手一扯道:“你不是同意了吗?我就扎半边!坏不了。”
范洄哆哆嗦嗦道:“那那那,好吧。可别忘了你说的千层糕!”
谢沚捻起一根金针道:“哼哼!你就忘不了吃!不过如果陪我练针灸,我就换着样给你买糕点,怎么样?”
谢沚很努力的诱惑他,范洄咽了咽口水,点头。
没过半刻,范洄就有点反悔了:“兄,兄长麻了啊!有没有事啊?又麻又酸,我这手臂怎么抬不起来啦?哎你别不说话呀!”
谢沚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又捻了三根金针,想着朝哪里下手。
忽听门外有人疾步而来,仆从赶紧高声通报:“三公子,家主来啦。”
谢沚和范洄手忙脚乱的拔掉金针,收拾衣冠,迎出去。未等谢沚见礼,谢信芳摆摆手说:“免了,范洄,你跟我走,回邯郸。”
谢沚追问:“爹爹,有什么急事?”
谢信芳沉吟一下,还是说:“你范伯父兵解在外。与鬼同逝了。”
范洄吓了一跳,手脚无措的抓住谢沚。谢沚回身抚了抚范洄的肩膀道:“先回去,若有什么不便,再来找我。”
范洄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
谢沚再见范洄,是两年之后。十六岁的谢沚更加醉心医药,奈何心中了了,指下难明。所以在广陵各大医馆药铺,给老郎中抄方,学辩证抓药,望闻问切。
此时的谢沚,比两年前更有耐心,更和顺,敬上宽下,怜老惜贫,经常赠医送药。可最近两日却发现,病人凭空多了不少。且还都是衣衫褴褛的贫贱人。谢沚常年在广陵行医,城里城外哪位老丈中风,哪位婆婆消渴,简直一清二楚。
昨日来了好几位生面孔,谢沚今日便有所留意。一位昨日诊有肝阳上亢的老丈,今日又来诊脉。谢沚打量一眼,问道:“请问老丈姓什么?”
这老者扶着头,只管叫唤:“哎呀好头疼,你又不是坐堂医,你问这么多作甚?”
谢沚和颜悦色道:“我是学徒么,得写准了姓甚名谁,要不抄错了方子,岂不挨罚?”
老者不耐烦的说:“我姓徐,叫徐二,行了吧!快让我进去看病吧。”
谢沚不动声色的放他入内。心里哂笑,这老丈昨日还姓归,今天就姓徐了?他虽热衷医道,可到底是修仙的底子,几个普通人还是难逃法眼的。
抓药赠药教会怎么煎药之后,这老者迫不及待的回头便走。谢沚回头跟坐堂医欠欠身,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七回八转,这老者拿着药,来到一处旧屋外,往里一递道:“今日得给多一钱,险些认出我来了。”
屋里收下药,丢出三个铜钱,同时,一个青涩的声音道:“就这些,拿了快走!你多要一个,我找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