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喜欢。想起小时候跟他学诗书学经文,他也是这么有耐心。一字一句,一板一眼。
看到他们回转,沈抟便从书堂内走出,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孩子好像挺害怕的。”
谢沚不敢走远,只在书堂门前,半人高的巨石上,请沈抟几个坐了,几人身前就是书堂。
薛竹掏出个小法铃递给沈抟,道:“全卦的探灵阵,事可不小。”把之前的情况大略给沈抟讲了一遍。沈抟挂好法铃,问道:“后来呢?”
谢沚轻叹口气,无声的说了几句。范洄译道:“后来先生死光了。”
谢沚一脸无奈,又说几句。范洄译道:“那顾老头也死了啊!别别”
未等他说完,谢沚撩起前襟,一抬腿,将他从几人同坐的大石上,一脚蹬了下去!
沈薛二人默契的视而未见,范洄灰头土脸爬回来,盘坐在旁,老老实实的帮谢沚说话。不但口齿清楚,一字不差,就连神情语调也学的惟妙惟肖。
谢沚斟酌一下,慢慢“说”:“我到的时候,顾山长已经难以回转了。只托我两件事,一是不能死人,二是不能停书。我应下了,护住这些孩子,我还勉强能做到。可上书我就不成了。”
沈抟问道:“本来这些先生全都死了?孩子似乎也少了许多。”
谢沚面露悲悯,眉头百结,答道:“本来有三十几个孩子。顾山长把全部学生集中,先生分组,十二时辰不离左右,看护孩子。邪祟近身时,便有先生抢上施救。可下场只有两种,一是阻挡不得,与学生共难;一是阻得及时,救下孩子,自己被冲身而过,阳气脱尽,一天内必死。”
沈抟和薛竹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谢沚又道:“所有先生,无一例外,全部慷慨赴死。传道受业解惑,亦予命者也。”
四人一起沉默了一阵,书堂内陆续有孩子走出来,缩在门口,小小一团。谢沚朝他们招招手,十几个孩子围拢过来,他一伸手,把草儿抱上大石,又摸摸身边几个孩子的头,面目怜惜,动作轻柔。
草儿拽拽沈抟衣袖,道:“道长先生,你和这位哥哥,也是来帮谢先生的是吗?前日这个范哥哥,凶巴巴的,可我知道,他也是来护着我们的。”
古硕一副小道学的样子,拱拱手说:“多谢几位先生怜悯。要不我们几个,可能十天前就全死了。”
谢沚双手在身前,比了几下,又指指身边几个人。握住左拳往右掌心一砸。
草儿先看懂了,对众孩童说:“谢先生说,来的几位都很厉害,定会护着我们,抓住这个恶鬼!让我们别怕。”
谢沚看看草儿,勉强一笑,动了动嘴唇,范洄叹道:“草儿,我兄长说,我们不得已唐突你了,叫你千万不要挂怀。”
草儿稚嫩的小脸,露出不相称的成熟苦笑,道:“我才应该感谢先生,感谢各位同窗,不然”说着眼圈一红,眼泪滑下来。
沈抟不忍,抚了抚草儿肩膀。谢沚从怀里掏出一方纯白的锦帕,递给草儿。两手四指想触,上下晃动一下。是表歉意。草儿赶紧擦了眼泪,摇头道:“谢先生,这怎么能怪你!它一来,就什么声也发不出了!要不你肯定能救她们的。”
范洄道:“本来兄长初到时候,还有五个小丫头,都是女医科的,兄长把她们安置在内室,带剩下的男孩,睡在外头可没想到那杂碎,来无影去无踪,一丝气息也不露。草儿胆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