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不辨善恶,不仁不义之徒。”
怀旻在这段日子问过施齐修,关于康父与嵇家断交一事。施齐修说:“准确讲,是与所有亲友断交。”
康将军旷世大才,往往能够出奇制胜。但官场人心,有别于战场交锋,康父能看透,却不能周旋其中。
怕有朝一日折于奸人手中,以免牵连他人,亲友一概淡交,家人也远远地送走,不许后人涉足这淌不过的浑水。
怀旻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样,不许他去考功名。
蓝党的鼎盛,几乎是一个时代的噩梦。
偌大皇都,茕茕孑立,四面楚歌。康将军虽卸去了后盾,也正是卸去了后顾之忧,才能负隅顽抗。受蓝党牵制、打压,他杜门不出数十载,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嵇父之冤,他无能为力,成了心中的一道执念,他将这份执念拜托给孩子。
对于康岐安做盐商的问题,怀旻问过。康岐安答,此事的确是康父授意。
“我在宛北之所以也有这一片产业,也是以扳倒前任知府为代价的。其与蓝派核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借力在宛北为所欲为……”康岐安说起这些事来便喋喋不休,怀旻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对这些细节并不多大感兴趣。
“他好似还与宛巡抚有些纠缠,但彻查到底也没清出个所以然……那五个引岸,总得有人接手,我好心收了。”康岐安说到此处,沉稳中隐隐透出一股得意劲儿,手边的陈年龙井咂摸出琼浆玉露的味道。
怀旻目光一暗,似想到了什么,问他:“是不是你说要买个瘦马做小的之后?”
“咳咳……”康岐安被怀旻这一呛,话都说不出。
这陈年旧账怎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怀旻忽然就怒了,拍桌子大吼:“我说呢,那姓陆的老东西早不赶晚不赶,非挑这么个时候要我的命!原这背后是你这层关系!”
康岐安绝望地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说辞反驳。
“以后红利多分我一成,抵你的罪过吧。”也不拍桌子了,怀旻一身潇洒。
“三年为期。”
“太少了,六年。”
“三年半。”
“五年,不能再少了。”
“四年。”
“成交。”
怀旻心里打了一把小算盘,直骂他抠门,钱越多越捂得紧。
“睡了。”康岐安赶紧掐灭他心中仇恨的苗头,吹灯钻被窝。
突然眼前一黑,怀旻还有点手足无措,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出门。
“去哪儿?”康岐安听见动静,诧异万分。
怀旻停在门边,莫名其妙反问:“你不是要睡了?”
康岐安一言不发起床,将人从门边拉回,规规矩矩伺候他躺下。
怀旻面无表情正视着床顶,手在被子下探入他双腿之间,逗鸟。
康岐安毫不留情将他手打开。
“懒得伺候!”怀旻怒。
康岐安复抓住他双手,沉声轻言道:“就只睡觉。”
“好,好,睡觉。”怀旻抽出手,懒得跟他计较,侧身而眠。
康岐安面朝怀旻后脊,正好能拥他入怀。怀旻扭着扭着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动作还挺习惯。就在气氛安静,以为各自将入眠时,康岐安忽然凑到怀旻耳边,沉郁低缓,吐出一句:“孤衾被冷时,我也曾在此想着你……疏解苦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