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收了手,虫子一般蠕动到怀旻身侧躺下。
方才言下之意,是默许了自己睡在此处。
康岐安半梦半醒间想着,为何宁愿捆着睡在此处,也不愿大摇大摆离开呢?
怀旻的发香使人安心,康岐安悄悄吻一吻,用脚踢过被子给两人盖上,不多时也睡沉了。
清早风把门撞开,晨曦撒进来,明亮柔和。康岐安微微睁开眼,不适光亮,缓了一会儿方能视物。熟悉的味道使人心情舒畅,除了手已无知觉,可以说一切都按着岁月静好的模式构造。
咵嗒。清风又撞门。
康岐安支起身子往门口看,只见风把木门吹得时开时合,朝阳从屋外照进来,不时投下两个早起路过门口的身影。
……
“怀旻!起来!昨夜门未关!”康岐安忙拿身子撞他。
怀旻睡得迷糊,抬起脸时眼都还未睁开。因他趴着睡,半面都被压得发红,活像一片胎记。
“啊?门?”
……
片刻,怀旻清醒过来,随手裹了件衣服跳下床,光着脚丫子三两步跨到门口,反手摔过去,插上门闩,喘过一口气。
胸口如擂鼓,做贼一般心虚,也不知有无人探头进来看。
如此慌张尴尬,被康岐安看去,还在隐隐发笑,怀旻当即甩他脸子。
“还不走?等我绑了你这淫货去卖?!”
“我等你松绑,哪知你倒头就睡,死猪一般,踹都踹不醒。”康岐安从小皮惯了,长大后日益学得稳重,血脉里的东西却不会完全消散。
“你身子骨孱弱,经不起劳累就切勿勉强,改日我教你些强身健体的办法,再……”
“再?康岐安你是屁股痒痒,缺男人伺候吧?”怀旻未给他解开手,只是去翻干净衣物出来穿。
康岐安回味昨夜,往前探了身子,说:“缺你。”嗓音喑哑暧昧,回他呛人的词。
等怀旻一眼瞪过来,连忙又努努嘴,示意方才他随手裹在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
怀旻把手边的衣服揉作一团,扔回床上。
“再多嘴多舌便如此把你扔到大街上。”怀旻说着便走到床边,故意把他身上那几片遮羞布都扯干净,如此威胁他。
“不敢不敢。”
“手。”
康岐安把手支过去,怀旻替他解开束缚。想他捆了一夜手也该麻了,不能再将自己如何。
比起怀旻,康岐安腿间一片狼藉,一夜风干全结在皮肉上,有些不适。康岐安也不穿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说:“需洗一洗。”
怀旻领他到缸边,往桶里舀了些水,怕脏了东西,叫他淋出来洗。
康岐安拿瓢,哆哆嗦嗦舀半勺水,还未出桶沿,哗啦一声连勺带水又洒回桶里。
两人面面相觑。
“劳驾……”
“做梦。”
29
康岐安看向怀旻的眼神,似有指责他心胸狭隘,还记着仇。
本以为他捆了自己一夜,气也该消了,两人关系缓和些,帮忙洗一洗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清早见人遛鸟,被龌龊东西污了眼睛的怀旻,此时见他这般神情,立马想起了昨夜为何发火,干出荒唐事。抬手就推开水缸边的窗子,怀旻看了眼外面,又盯回来,说:“不洗拉倒,拿了你的东西赶紧走。”
“你……无情!”处于下风,矮人一截。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