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上不知何时挺立的物什,康岐安脑子里炸了烟火,暗骂自己不把持,坏了事。赶忙抓开他的手,正色道:“不必如此。”
怀旻像看猴戏一般望了自己几眼,不知想什么,动了动眼珠,手又抚上来,“我受了康爷大恩,这种事我做来方便,举手之劳罢了。”
康岐安闻言下意识轻颤一下,复拨开他的手,又言:“你身上还没好,歇着吧。”语毕便走。刚抬了脚,怀旻小声提醒他:“康爷,你这样往哪儿去?”
这一问把康岐安问得老脸臊红,清一清嗓子,腮帮子一动,答:“你好好养身子,不必担心我,这样的琐事处理起来还不方便?”
整好衣衫,推门而出,再没给怀旻说话的机会。
怀旻待他走了,再思索一遍他所说,醍醐灌顶。在屋子里乱转半晌,地板快给他踏破,气得咬牙切齿,咳嗽练练。
送到跟前的居然也不要,火烧到眉毛,却宁愿再行寻花问柳!低贱到做他个顺手疏解的也不配?
是啊,你康岐安家财万贯,宛南首富!多是个人物!我呸!被爷爷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时候,一夜缠着多少次也不够,如今还要把牌坊立到天上去!谁稀罕你这老货?!爷爷我过两日就走!不碍着您成群瘦马往家里牵,干干净净把地挪出来。
小厮听见屋里咳了好半晌,敲门问怀旻怎样了?怀旻没好气打发他走,说自己好得很,过两日就能好全走了。
另一方,康岐安没往勾栏去。他转进了自己的院子,站在房门口,心里乱得很。
两人是相逢不好,一来就定下了买卖关系。行过房`事,就得认一个理,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多事就是一去不复返了。
吹了半晌的冷风,丫鬟路过两次,发现他仍一动不动,取了大氅来,“老爷,日头下冷风吹也凉哩!”
康岐安挥挥手,示意不穿。感觉到身下火热这阵子也凉下去了,继而转身出门办事。
那边屋里的人气够了,拉住一个小厮问:“你们康老爷现在何处?”
“老爷出门办事去了,除了同老爷一起出去的,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在何处。”小厮老实答他。
问了倒不如不问。
又住几日,怀旻身上大好了,红光满面,如沐春风。
“康爷,可否……可否借我些银子。”怀旻拉下脸面来说这个借。平日里什么都不缺,只有恩客多给,从没有自己开口要的道理,今天这个“借”字说来十分不顺口。
康岐安这两日见怀旻恢复地太快,心中有些怏怏不乐,现在怀旻提起借钱,更是惊雷一声平地起。
“你缺什么就直说,借银子作甚?”
“我想去宛北。”怀旻说:“这些日子康爷给我的吃穿用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我不能白吃康爷一辈子。连同这些用度,再加二十两银子,我给康爷写张欠条,待我赚了钱立马就还。”
康岐安听罢就想砸筷子,饭桌上吃不安生,忽然就说要远去。
原想哪怕他好了,自己在盐庄里给他谋一份事做,使他凭自己本事吃饭,要报答只在盐庄里出力,这就是报答自己了。自己也不是赎了他,只是给他谋了份差事,不是多么大的恩,也不会使他想那些有的没的。
“宛南认识我的人不少,死了又突然活过来的人,更不好活。去宛北,我更名改姓,谋一份正当营生,才是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