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坟都要上齐。”
恩公……恩公!
怀旻三两步扑上前欲谢,临到跟前被两位小厮拦住,一下扑到地上,手指尖触到了那青缎的靴面。
“你这乞人长眼睛作何?这也是你能碰得的?!”小厮把他一把拉开,连声轰他。
乞人?
此时风霜加身,满身污秽,病弱体衰,勉强苟延残喘。这不是乞人是什么?何故还当是往日被奉若天人的自己?
“冲撞了老爷……小人,小人这就走……”怀旻不知嗓子竟哑至如此,如同乱敲的破锣,难听至极。
“想他是饿坏了。拿一些分与他。”青靴老爷开口施恩,怀旻感不自禁附耳去听他骂甚么。
“你这不知趣的骚狐狸浪蹄子……自己骚……自己骚就罢了,别……别还惹我一身骚!姓康的,爷爷我今日便为民除害,砸得你亲娘都不认得!”蚊子一般嗡嗡作响,骂出来却相当有气势。
霎时脸一阵红一阵白,康岐安没料到他梦里的混账竟是自己,没好气地喝退下人。
“去去去!养你们吃闲饭?站在这里没事做?!”
下人面面相觑,捧碗端盆立马就退得一干二净。
12
半月功夫不到,康岐安名医仙药银子流水似地往外泼,加之怀旻求生欲极强,现在已能自己下地了。
几日来一直想之后怎么抉择,同时也惦记着还放在陆柯宗那儿的二百两银票。大约记得是陆家的人将他扔到雪地里,既然要他死,现在出面去要那二百两银票无异于没死痛快,引颈待戮。
康岐安如今良心发现,忽然待自己这样好,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也不是长久之计。人家从前就不愿把自己养在家里,无论是做个暖床还是下人,都看不上自己。如今没道理好了还死乞白赖地赖着人家,人要脸树要皮,想办法要替今后打算。
还有那一桩事,毫无头绪。仍只有当初在永乐苑时,从不同的恩客口中得知的零零碎碎的消息。
午间日头正好,怀旻坐在院子里眯缝着眼打盹,一边又想着这些。
“我听下人说你今日能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