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就连林琅,也不再是表里如一的无动于衷。
云芸的身子不止清洗过,也不止用冰水清洗过,而是泡在浮着冰的池水里,用中空的竹节疏通着上下甬道,里里外外反反复复的彻底清洗。那池子就在云芸身后,水面上此刻仍可见细碎的冰渣。
老刑说,这样洗起来最是干净。林琅只担心不要弄得失温而死才好,否则便太便宜了她。泥薹同样有此担心,却又忍不住想,就此死去也好,大家也就都解脱了,包括令他痛恨的云芸。
事实证明老刑于此道确是行家,池中几乎没了气息的孱弱少女,待捞出水面,四肢大张极尽羞辱意味的悬挂起来,竟慢慢自行缓过了气。
是老刑提出要迫她睁眼,据他说,调理昏睡的人偶,与奸尸无异。
睁眼又如何?神魂不在,眼睛睁开与否皆与昏睡无异。
然而泥薹与林琅很不必要为此与老刑争论,随他高兴。
于是,有了云芸神魂回复知觉那刻所见的一幕:三人貌似平静实则愣然的盯视着她,包括老刑。
那双眼,有如山中最纯净的清泉,澄澈,清亮,沁人心脾。
目映本心,一个新雨空山般的少女,拥有这样一双眼,简直理所应当,本应绝不令人意外,然则,却实实在在出乎在场三人之意料:有意或无意的一场揭穿,简简单单化为乌有。
“不过是层更高杆的伪装罢了。”
几乎同时,因着不同的理由,三人心中浮现如出一辙的解释。
“倒是长了双好眼。”
“只可惜,没长出一副好心肠。”
约么人皆如是,为恶,也总要找齐理由才好。
此次,老刑倒也不多废话。他看起来是少年人模样,一双手却生得大且修长。手指骨节分明,直入云芸前穴。
生得少年模样的老刑绝非真少年,他的手指长且粗粝,根根仿若枯枝,擦过新近裂伤过的娇嫩甬道,就像雨巷中送入体内的那根带着倒刺的棍子,带来冰冷尖锐的疼。
老刑深深浅浅的淘弄了半天,同时亦不忘时时揉捏前端层层花蕾当中的花蒂,然则,待抽回至眼前,搓了搓手指,却嗤笑道:
“马陆那小子还真是好面儿,人人以为他把这丫头操弄得高潮不断、泄身不止,还有人问起潮吹,殊不知,这丫头只怕从头到尾都是干的。”
只见老刑手上除却些微潮气,甚是干净,半丝粘滑也无。
泥薹目中划过一丝疑惑,微蹙了眉,方要开口,不意腕上一紧,便即住了口。
却是林琅上前半步,挡在他与老刑之间,身形遮掩间,捉了他的手腕,作势向身后带去。
林琅动作隐蔽,却未逃过老刑余光。老刑倒也直接,开口便问道:
“泥少您……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此刻泥薹早已察觉自己方才不妥之处,面对老刑戏谑的问询,并不应声,表情淡淡,眼角眉梢再不露半分端倪。他这样家世地位,漫说根底,最好半点心思都不要透给他人知晓才好,尤其是老刑这样的老油子。
只他到底年轻,又打小便是公认的天之骄子,不屑虚与委蛇,这一默,便也算认下了老刑的推测。
虽是认下了,泥薹也没有半分忸怩抑或尴尬,他虽惯喜欢扮演纨绔,却非以纨绔为榜样,心中自有他的标尺,倒也坦荡。
林琅再踏前半步,彻底将泥薹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