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锋凑过来,“又跟你分享泡妞日常呢?”
“不是。”少年唇线紧抿,视线透过车窗,看向天边那轮刚刚升起的月亮。
今夜满月,圆月如盘。丧丧说,寻常狐狸有月满拜月的习惯,而灵狐因已获灵性便不必多此一举。但若常江真如他自己所说,已将同族吞噬殆尽,那么就处于灵性升阶之际,便会拜月祈祷福寿。
他问过丧丧,如果顺利升阶意味着什么。丧丧说,顺利升阶意味着他的能耐真正地超过了现在的灵猫之长,也就是它跟许小舟。如果数日后的天劫不对其进行惩处,那么从此之后,天地间灵物的尊卑,便要倒过个来。
尊卑倒是其次,只是上位者成了阴毒狠辣贪婪嗜血的家伙,那么遭劫的,或许便不仅仅是灵物了。
这是一场豪赌,许小舟表面轻拿轻放,心里的那根弦却崩得要断了。
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无声回过头,陈景锋正看着他。
男人轻声问道:“夜宵想吃什么?”
许小舟笑,“我跟常江约在一家小酒馆,不会饿肚子。”
“那不一样。”男人摇摇头,“那我煮好粥等你回来。”
许小舟自然而然地身子靠近一分,两个人的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叹口气,有些疲惫似的把头也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低声咕哝一句,“好哦。你在家看着丧丧吧,一步不落地贴着它。”
副驾驶的汤汤举起手机照镜子,从反光里瞥到后面的景象,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
没人搭理他。
陈景锋声音低沉含笑,“我把丧猪挡在胸口,放心吧,你不是要去稳住那只狐狸吗?”
日夜操劳的经纪人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你们两个最近嘀嘀咕咕的密谋什么呢?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听不懂你们说话了?”
陈景锋板脸,“老板说话,你就不该偷听。”
汤汤朝天翻了个白眼,“老板,您刚来我手底下当艺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面孔。”
车厢里的气氛好像无形中活络了不少,倒在男人肩头的许小舟坐直身子,抬手捋了两把压得失去了造型的头发,搓搓两颊,看着车窗外说道:“快到了吧。”
阿葛说,“前面挑个头就是,晚点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
万一狐狸突发失心疯暴走,那么无辜人等还是少来凑热闹吧。
小酒馆里人声鼎沸,服务员却带许小舟一路往弯弯曲曲的深处走,越走越幽静,等待着他的是尽头角落里一间极深的包厢。
许小舟用随意的口吻问道:“这屋挺难订的吧?”
“还行。”服务员声音很清脆,“本来是别人的,人家临时走了,您的朋友想要清净,从中间的隔间临时换过来的。”
许小舟哦了一声。
小包间很窄,长江穿了件薄风衣,立领衬衫上堆叠着繁复的花边,他的头发比数月之前更长了半寸,阴柔之气更甚。一股令人极度不悦的狐骚缭绕,许小舟迈进门前顿了一顿,扭头低声问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服务员,“你闻到什么怪味了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没有呀。您放心,我们的海鲜都是新鲜的,都是活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