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出去了,那万一叛军打进来,他该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骢也不免动了动不甚灵活的脑子,一时间还真让他想出了套说词:“父王,此战虽紧急……但您毕竟年纪大了,还是不要亲自出京了吧?”
此言一出,厅中霎时寂静了下来,吉王虽自命为先锋,可实际却是此南征之军真正的统帅,大战之前公然出言统帅已老,此等动摇军心之举,若是常人怕早就拉出去砍死了,可说话的人却偏偏是上月才封了太子的秦骢。
“太子殿下时时不忘关心老殿下的身体,实有至仁至孝之德,末将叹服。”不知谁先大着胆子出声说了一句,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附和起来,才算是解了围。
可在场之人的心中到底还是打起了鼓,秦骢这话说得再傻再笨,却终究是句实话,吉王到底还是与何相一样都老了。而待到吉王去后,他们又该跟随于谁呢?出征前直言统帅已老的“仁孝”太子秦骢吗?
“诸位!”吉王眉头一皱,他自然也看得出因为秦骢那一句话,这厅中的一众将领神色的变化,唯有大喝一声才引回了他们的注意:“此一役,乃关乎我大启生死存亡之战!本王虽不敢自比郭令公,但仍愿披甲再战一场,望诸位可与我同心齐力,共保我大启盛世不败!”
此言一出,将厅中将领心中的疑虑统统暂且压下,众人皆跪地齐声道:“愿听殿下军令,誓死保我大启不败!”
吉王看着面前那纷纷俯身而拜的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他们商讨了些细节后,方命众人散去。
“父,父亲……若无事,那我也先下去了……”秦骢便是再笨,也从众人的反应中察觉到自己刚刚似乎说错了。此刻房中只剩他与吉王二人,心里忐忑得厉害,只想快些离开。
可吉王却偏不如他的愿,挥手令他坐下:“先不必急着走,坐下来与为父说说话吧。”
秦骢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可惜他死活都不敢对吉王说个“不”字,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
吉王也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教也没用,训也没用,发过几次火后,他反而能平心静气地说话了:“你可知,为父我为何要亲自上战场?”
“是,是因为此战十分重要,父亲要亲自前去,才能放心。”秦骢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凑了几句刚刚听来的话,勉强回答道。
“你这次没说错,此战确实十分重要,”吉王虽这么说着,语气中却并没有一丝欣慰赞赏的语气,他转身看着墙上所挂的大启舆图,又说道:“不过这只是其表,豫、徐、扬那三州虽闹得声势浩大,但也不过是处理起来棘手些罢了,并非是我此次亲自前往的根由。”
“那,那父亲为何要去……留在这京中不好吗?”秦骢一听,立刻又来了点精神,他不管什么根由不根由,他只知道,吉王一走,他便要时时提心吊胆,既要怕南边打过来把他杀了,又要怕何无顷父子把他吞了。总之,他就是不想吉王走。
“此战,我非去不可,”吉王伸手抚过舆图上那三州广阔的地域,眼神中尽是贪婪:“此一战之后,东南三州便彻底是我囊中之物了。”
到时有东南之势,再加他手中之兵,难道他还用怕何无顷不向他低头!
“我儿,你可要看好了,为父的这一切来日夜都是要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