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赵赫盟骤然想起,那陆岐极有可能是被自家车夫所杀,姜酉旺若真能买通陆家的车夫,那他这赵府之中又怎能保定不会有人要了他的命呢!
想到这里,他就更是一刻都躺不住了,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传唤自己最最心腹的下人,带上那一摞账册,套车直接往何府的方向去了。
谁知他刚出门后不久,便听到车外一阵异样的响动,随后马车就停了下来。
赵赫盟几乎被吓破了胆子,缩在车中一动不敢动,嗓子都变了声地喊着车外的下人:“赵二,外,外边,怎么了!车怎么停了!”
那赵二听见车中主人叫唤,便探进头来解释道:“好像是龙甲营的人在办事,老远听着说什么死了人……”
赵赫盟一听是龙甲营的人反而稍稍放心了,这龙甲营是何无顷手下建起的新军,平日里在皇城中也无什么要事可做,不过东插一脚,西插一脚的,反正也没人真敢跟他们硬碰硬,他们便随意抢着各家的事都来做做以求立功。
“既……既是如此,咱们就绕过他们去走就是了……若要问起来,就说是何相急传,看谁敢拦。”赵赫盟实在是一刻都不愿等了,催促着赵二赶车从那龙甲营的军士便穿了过去。
路过时果然有人拦车询问,赵赫盟也跟着掀开那车帘子漏了个脸,对方才肯放行。可这么一掀车帘不要紧,赵赫盟余光便扫到了那地上躺的两具尸体的面孔,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陆……陆贵!”赵赫盟嗓子中挤出尖锐的声音,他与陆岐同僚多年,陆岐家的车夫他自然是认得的。
那拦车的军士也凑巧是个多话的,一听赵赫盟叫出了陆贵的名字,便随意搭起了话:“哎,可不就是那个陆贵嘛,这两天满城都在找他,谁曾想他大半夜竟然死这儿来了,大人您也认识他呀?那您可还认得另一个是谁?”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赵赫盟险些当场晕了过去,他自然认得另一个是谁!
“那是……那是姜……姜府的家奴……”赵赫盟说完便瘫软的倒在的车里,半晌后突然高声大叫:“快,快去何府!”
此时此刻,他赵赫盟就是再糊涂也能想明白了,陆贵为什么会死?姜家的人来灭口了呗!只不过这姜家人大概也是低估了陆贵,杀他不成最后反倒死一块去了……
赵赫盟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更是心急如焚,不断地出声催促赶着的下人再快些,马车越跑越急,可就在此时,他忽的听到身下的车轮一声巨响,紧接着身体一晃,马匹嘶鸣,整个车厢都被直接甩了出去。
赵赫盟头脑中一片空白,死死的抓着车窗,只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那车厢翻滚着落入了一旁的河道之中,重重的砸开了正月里未化的冰面。
他死命的挣扎着,可为身上厚重的冬衣所缚,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半分力气都用不上了……
正在生死存亡之时,忽然又是“哗啦”的一声水响,紧接着赵赫盟只觉一股大力抓住了他的的衣裳。拖拽着他向上游去。
“嚇嚇嚇——”赵赫盟一滩软泥般狼狈伏在地面上,大口的喘息着冰冷的空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而一边的赵擎烽虽说也已浑身湿透,却依旧是生龙活虎的模样,一面活动着手脚一面问道:“赵大人,您怎么半夜掉水里了,要不是我刚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