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黑布内;又如何会被宁家曾祖获得,并隐匿在木门板里。如不是机缘契合之下,这篇儒家神通几无出世的机会。
宁家族谱家史记载,曾祖是个修道之士,那他怎会和儒家神通发生联系?又说他在一场争斗中意外丧生……莫非,这《麟经养兵诀》就是那场争斗中的产物?可惜往事如烟,又没留下只言片语,个中情况,已经成为迷案秘密。除非再碰上与此相关的机缘际遇,方能有可能解开这个谜团。
“哎,不想它了。反正《麟经养兵诀》已经学到手,再去追究来龙去脉,并无实际意义,徒添烦恼而已。”
宁采臣打定主意,便不再往那方面多想了。
“宁兄弟,沉思良久,可有收获?”
燕赤霞突然发声,在此过程中,他一直站着不动,等宁采臣露出恍然的神色,似乎想通了种种因果后,才开口相询。
宁采臣醒神,马上不好意思地道:“燕兄,刚才我一时入神,竟忘记了你在这里,失礼之处,多多包涵。”
燕赤霞毫不在乎地道:“无妨。”
他没有追问宁采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其没有大碍后便告辞离开,临出门口,忽然回头道:“我想,你今晚又要拒绝树妖姥姥的邀约了。”
宁采臣一愣,然后深以为然地笑了笑——他现在这种衰弱的状态,自然不能进入阴司,去和树妖姥姥见面。关于小倩,只能暂时说一声抱歉,要晚些时候才能去救她。
“那今晚还有故事发生不?”
燕赤霞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却不回答,飘然自去。
“笑得这么咸湿猥琐,却是什么意思?怎么越和燕赤霞相处,越觉得他不像个世外高人,与传闻里的人物形象完全不符合嘛……”
宁采臣腹诽起来。
抬头望窗,夜色深沉,不见几颗星斗。
咕咕噜噜!
此时肚子发出猛烈的抗议声,他耸然发觉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到东西。他可是凡人肉胎,如何顶得住?之前一直沉溺在对《麟经养兵诀》的道理解读之中,不觉得不妥,现在平静下来,顿觉饥肠辘辘,可以吃下一头牛。
“咦,好浓的香气,哪里传来的?”
宁采臣鼻子一嗅,大力呼吸着,似乎把那香气吸进肚子里,能缓解饥饿度。
“宁兄弟,这是我烤出来的烧鸡,你且将就果腹。”
燕赤霞大步走进来,右手捧着一个大盘子,盘上放着一只大烧鸡,香气缭绕扑鼻。左手则提着一大葫芦美酒。
宁采臣大喜过望:“想不到燕兄还会这一手,佩服。”
毫不客气接过烧鸡,大快朵颐。他身体不适,不宜喝酒。两条肥鸡腿落肚后,他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吃,烧鸡的主人却站在一边喝白酒,不禁歉意地道:“燕兄……”
燕赤霞还是淡淡的两个字:“无妨。”
这让宁采臣感叹万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此生能和燕赤霞结识,真是一大幸事。
吃肉的把肉吃完,喝酒的把酒喝光后,夜色更深。
燕赤霞蓦然道:“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