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尖钻心的疼痛像致幻剂一样让他觉得舒服,他用力啃着自己的手指,在疼痛的殇然感中慢慢睡过去,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用再去想这些可怕的事情。
他光裸着身体躺在暗夜的地板上,身上纵横着流淌下来的干涸的血痕,暗红色的散发血色甜香的残痕,像水线一样,弯曲缓慢地沿着下颚、颈项流淌下来,蜿蜿蜒蜒地黏附,横七竖八的,没有任何规律。苍白的身体染上潮红的颜色,就像一幅诡异暗黑的印象派画作。
身上湿了又干,血液就是最好的润滑。被血液完全侵润过的身体才是真正的血族,用尖锐的犬齿割破血脉,以血沃养而成的光润无暇。
血族本来该是只存在于暗夜中的恒古寂寞的种族,没有伴侣,没有爱情。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微薄的晨曦从窗外射进来,好像拨弹琴弦一般在眼皮上轻触着。
休息不是太好,头脑中还有一些晕眩的感觉,他还想赖在地上不起来,越来越清明的光线却将屋子照得越来越亮,持续地给眼皮施加着压力。黑夜里倒也无所谓,白日里无从躲避的阳光实在让人讨厌,光裸着身体躺在地上很像一个变态。结果最后他还是爬起来,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叫人早餐的时候附带送套衣服过来,只要有钱没有什么难办的事情。
他想着今天可以做什么事情,绝对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继续进入虚拟幻境战斗,明知道楚轩会在一边监视。反正离开的日子就要到了,最后的时间里休息一下也不是不行。同时浑身郁积的焦躁和烦闷又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人大打一场,想要杀戮和毁灭的欲望充塞了他的心脏。
不想被楚轩认为他在生气或者闹脾气什么的,他想出去前还是跟他说一声好了。
敲开隔壁的房门后看到的是楚轩一成不变的没有表情的脸,虽然知道这才是楚轩,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悄然滑过你多少有点其它反应会怎样的念头。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寂寞涌上心头的时候,他自知自己心情恶劣难免对待别人就会有所偏见,很快停下那危险的念头不再想下去,对他说:“今天,我不想进虚拟幻境了,我想要出去。怕你担心所以先跟你说一声。”
楚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
点了一下头之后他就转身走出去。
出去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前期工作,他仔细地把楚轩给的每一样东西都收了起来,衣服叠放好,将龙晶项链搁在上头。他不想带着楚轩给的任何东西出去。
驾驶着绿魔滑板没花很长时间他就找到了选定的战场,绿魔滑板滑过长空,离德国军队在埃及的驻地越来越接近。
他说过要帮黑衣大胡子消灭德国的非洲军团,虽然因为后来楚轩迫于他的强烈信念而提供了两套战斗方针给对方使他不必再去动手,但现在他却想好好地把这件额外的事情来做一做。
这对当地人而言是恐怖阴森危机四伏的地方对于郑吒来说却如屠宰场一般,虎魄刀凌空劈下,白色的耀眼刀芒之下,不止数百人轻易被撕裂,连坦克枪械也势如破竹地被撕开。整个基地就如同给小孩子玩的模型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蹂躏着。
所有探照灯对向了空中,几十架战斗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