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战死,就是不能冻死、饿死,所以这一次,不管想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筹集一些物资发送到山里。”
张自强才要张嘴,吕翔就用眼神拦住了他,多问了一声:“北满是第几个联系的?”
“头一个啊,对了……还有个消息。”联络员很认真的说道:“我这次出来的路上,碰上了以前一个绺子的土匪,他不知道我以前是在奶头山收集情报的,还以为我是过不下去土匪窝的苦日子,脚底下抹油滑了。见了面以后,这顿吹啊,说是不久之前许大马棒在牡丹江五河楼接受了日本人的招安,还给了一个伪军团长的官职,甚至赏下了青鬃马和日本指挥刀……”
小五子撇着嘴骂道:“还给上宝马宝刀了,许大马棒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当将军的料。”
联络员顺着话音安抚:“那咱们不用管,只要知道这姓许的从今天开始不再和咱们一样就行了,以后要在北满见着奶头山的人,都多个心眼。”这番话说完,他才愤恨的补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会一个一个的和他们算总账。”
话音落下,联络员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你们在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一团乱麻。”
吕翔详细说了一下已经发生过的事,心有不甘道:“这要是日军关东军军列运输时刻表还在,咱们抗联的同志哪还用受这个苦啊。”
“那绣娘?”联络员没敢深问。
“在宪兵队。”
吕翔拧了一把鼻涕,脸上写着数不尽的落寞说道:“不过你放心,即便是绣娘不在了,我们也会尽力搞到物资的。”
“不是尽力,是必须。”联络员看着吕翔这几个人:“你们根本不知道山里是什么情况,咱们的同志被冻伤后由于缺医少药又营养不足,几乎每一个都会长冻疮,身上的肉成片成片的烂……”他用力闭上了嘴,闷着声:“我都说不下去了。”
“就算是弄到了物资,怎么运出去?”
小五子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这已经不是东西怎么找的事了,而是找到了能不能送走,要不然找了不也是白找么?
“我来想办法。”
“封着城你也能想到办法?”
联络员明显没有任何主意的目光空洞道:“不是能不能,是必须想到办法。”
那时候,类似的事情有很多,比如1911年墨西哥排华,满清政府出兵,索要3000万比索,结果战争打赢了,墨西哥政府正式道歉,还严惩了凶手,可舰队在1912年回到上海时,满清没了,这支舰队也成为了民国第一舰队;
还有,1949年,一位行乞妇女来到了平江政府,那时平江刚刚解放,可这位妇女却拿来了足足十二两黄金,说是我党的活动经费,而这笔钱,正式我党高级干部涂正坤留下的,那时,涂正坤已经被杀害,朱引梅为了还这笔钱四处寻找我党人员,都要了饭也不曾动一分一毫!
这就是那个时代,身在那个时代的联络员于庆久知道自己所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下,他更知道只要在东北咬牙坚持的抗联人哪怕有一个懈怠,都会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所以,根本就没给自己留不成功的余地。
可想要在被小鬼子封城的情况下把东西送出去……
于庆久想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北满坐地炮许锐锋的代言人老鹞鹰,北满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找到了老鹞鹰就等同于找到了大老许,那可是北满的地头蛇,或许,他会有办法。
而此刻,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许锐锋被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