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和她哥哥小时候一般,最是会看大人脸色。
她爹那样的榆木脑袋,能生得出这对鬼精鬼精的兄妹,也算是难得了!
程绍禟猜不出赵赟传召自己所为何事,跟着传旨的内侍往御书房而去,在殿门前迎面便见庚太傅从里头走了出来。
“太傅!”他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
庚太傅捊着胡须含笑道:“侯爷可算是来了,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程绍禟又与他客气了几句,这才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屋里只得赵赟一人,他行礼问安毕,却久久没有听到上首那人的说话声,不禁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微微抬眸望去,却见赵赟神色莫辩地望着自己。
“陛下?”他试探着唤。
“赵奕死的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一一向朕禀来。”终于,赵赟缓缓地开口问。
程绍禟略思忖片刻,便将那日两军对战间,突然山摇地动,随即两军休战投入救灾当中,一直到数日后灾情稍缓,齐王再次问及他关于启元帝身世内情。
“就在当晚,齐王遣退下人,在府中一座孤楼内自焚,大火足足燃烧了将近一夜方才被扑灭,臣等在废墟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男尸,经多方验证,确定死者确为齐王。”
说到此处,他又不禁望了望始终不发一言的赵赟,见他沉着一张脸,脸上却瞧不出半分表情,一时心中忐忑。
想了想,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齐王谋逆,罪不容诛,论理,便是以死赎罪也不能够,只他生前却尽心尽力救治灾民,死后其追随者亦不曾懈怠半分,齐王妃一介女流,更是不顾王妃之尊,散尽家财助朝廷赈灾,只为代夫赎罪。”
“臣以为,对穷凶极恶者,必不能轻易饶恕,只对有心悔改,并已经以实际行动赎罪之人,理应从轻发落,这也是昭显陛下之仁义。”
赵赟仍旧没有出声,言尽于此,程绍禟也不欲再多说,拱手行礼告退。
“绍禟兄弟!”从御书房离开后,他便欲归家,忽听身后有人唤自己,回头一看,当即便笑了,快步迎上前去,“褚大哥!”
褚良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戏谑般道:“或许我该唤你为侯爷才对。”
“大哥言重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依旧还是你的绍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