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时也命也!
白鹿蔸坐下,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然后问道:“父亲要给谁写请柬呢?”
“是张巍张大人。”白琛得意的笑着说。
“?”白鹿蔸一愣,接着问道:“哪位张大人?难道?”
“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一位,峨山张巍!”白琛笑着说道。
“啊!这怎么可能?父亲您能请到他?”白鹿蔸当然知道峨山张巍这个名字的分量,她白家虽然有些薄名,但绝对邀请不到现在如日中天的峨山张巍来家里!
“这还是多亏你祖奶奶,她老人家居然在阴府认识了张巍的亡母,所以我们才能攀上关系!”白琛笑着说。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点。
白鹿蔸也是一愣,然后喃喃的说:“居然能从这方面扯上关系!”
白琛说道:“今天父亲不是去参加了商行的聚会嘛,那张巍也在,然后我就尝试着邀请一下,没想到他就同意了!所以我才让你写一封请柬,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听到这里,白鹿蔸终于是点点头,然后开始在请柬上写下。
“春风未至,寒气未消,时值十一月二十八日,天将放晴,日当正暖,白氏讳琛,特恭请张巍张大人,莅临寒舍,观寒冬之傲梅,品腊月之美酒,此当酒足具备,恭候大驾。”
然后是署名,写下地址,再将请柬封好。
做完这些,白琛叫来一个家族子弟,让他去城里的张府送上这份请柬,并说明已经和张巍说好了。
这白家子弟也是愣了愣,随即就拿着请柬走了。
他离开之后,这白琛还是有些兴奋,继续说:“这主客是邀请好了,那还需要谁来作陪?”
他问自己的女儿。
白鹿蔸想了一下,说:“金华府的教谕是二叔公,这必定是要邀请的。”这个人,几乎就是白家为官最高的人。
白琛点点头说:“是是是,还有谁?”
白鹿蔸说道:“应该还请一些读书人,再叫上几个叔伯,和父亲相熟的朋友也叫上一些,这都是长面子的事情,父亲拿主意就好。”
这句话让白琛点了点头,如果能卖,他都想要卖名额了。
父女两个在书房商量了一阵,决定着来客。
而另一边,张巍也回到家中,得到了白琛的请柬。
胡橘白将张巍的披风取下来交给一边的侍女,然后看着这份请柬问道:“是谁请你呢?”
张巍说道:“是母亲在阴间认识的朋友孙子。”
“这关系可真够拐弯的,你也去吗?”胡橘白问道。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自然是要去的。”张巍说。
“要不要我们陪你去?”胡橘白问道。
张巍沉吟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那就你陪我去吧。”
如果要调查芭蕉庵,有一个女人是方便很多的。
胡橘白一听,就笑着说:“就要我陪吗?不要别人?”她在别人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张巍摇摇头说:“去的人太多也没礼貌,还是你去就行了。”
胡橘白一听,笑得眉毛都弯了,她趁人不注意,一下就亲了张巍一口,说道:“你这样做,青蒿是要伤心的。”
“那你要换青蒿?”张巍逗她。
她假意想了一下,还是说道:“那就让青蒿伤心一下好了。”谁不是个狐狸精呢,允许胡青蒿撒娇,就不允许我胡橘白搞心机?
于是乎,张巍就开始写回执。
“收到白兄来信,心中不胜欢喜,欣然而往也!十二月初二,定当携眷而来,如有叨唠,还望见谅。此致!”
张巍身份高,可以讨价还价。他首先否决了十一月二十八这一天,而是换到了十二月初二,再说明自己要带着家眷去。
如果白家的身份高,那张巍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而且对方没有邀请家眷同行,也不能带家眷去。
不过谁让张巍身份高呢!
张家人随即就将这封回执送去白家村。
等到白琛看到这份回执之后,也没有什么意外。这十一月二十八本来就是随意写上去的,被改时候是正常的。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张巍居然要带着夫人来!
这可就是大事情了!一般而言,带着夫人来拜访,那是非常正式,非常亲近的表现,说明对方是当你是家里人的!
知道这一点,他心中更加兴奋了。又招来女儿商量。
白鹿蔸一看,连忙说:“那还得让母亲出来接待了,你可要去劝劝母亲!”
这是礼仪,别人携家眷来,你必定是要带着家眷相迎的。不然别人会很尴尬。
这个时候,白琛就有些尴尬了,他说:“我会劝她的,你也要帮着劝一劝!”
这些天,他和夫人闹矛盾了。主要是他和芭蕉庵的尼姑不清不白,惹怒了自己的夫人。
他好色,他的夫人是知道的,平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次太过分了!他居然和尼姑勾搭起来,这对信佛的夫人而言,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于是两夫妻就冷战了!
冷战就冷战呗,他白琛有什么怕的。
但是这次,他急需要夫人配合他,所以这次必然要低声下气的去求饶了。
对于这件事,白鹿蔸也对父亲颇有怨言,但是这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又不能说什么!
然后她继续说:“既然张夫人要来,那就让客人们带上自己的夫人吧。”
白琛点了点头,接着忽然想到什么,对白鹿蔸说道:“既然有家眷,那你也可以参加的,你也去做几身衣服吧,时间应该来得及的。”
被这么一说,白鹿蔸心中也是一动。
她早就听闻张巍的大名了,只是无缘得见。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倒是也能看看真人。
哎,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张巍以前也是她的偶像,听闻他长得也很好看。
只是可惜,现在居然有夫人了!
白鹿蔸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也去准备新衣服了。虽然对张巍没有什么想法了,但是还是要表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