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商辂和李言闻。
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言闻虽然同自己一同进京,但从未答应过给皇上瞧病,无论自己前面部署有多周密,李言闻若依旧固执己见,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本想把这件事交给商辂去做,但时间已不容他再等下去了。
朱佑樘知道李言闻的心结是王文被冤杀这件事,道理说下大天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他费尽心机的让怀恩翻遍了王文那些年给宣宗皇帝和景泰帝的奏折,凡是有忠君爱民之意的,一概誊录下来并特意约李言闻在王文旧府中相见。
当李言闻一份一份看完那些奏章,这个武艺高超、走南闯北的汉子泪流满面,似乎劝他给皇帝瞧病的已不再是朱佑樘或者商辂,而是那个满脸慈祥的师傅王文。
朱佑樘趁热打铁,又把成化五年皇帝为王文平反昭雪的诏书给了他:
“卿以俊伟之器,经济之才,历事先朝,茂着劳绩。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而自持,为机奸之所害。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
朱佑樘动情的跪求:“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只求李先生救救我的父亲,而非皇帝。先生何忍让我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李言闻那颗如冰砌的心终于融化了,在一阵眩晕和迷茫中点了点头
三是见了尚铭,只交代了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两日之后,乾清宫一如往日的安静,秋日的阳光通透清澈。
怀恩站一旁,静静地瞧着万贵妃喂成化皇帝一口一口的吃药。
皇帝的病情日益严重了,药汤已经不能全部吃完。
万贵妃拿着丝绢把他嘴角擦拭干净,一遍一遍地念叨着陈年那些旧事,有时候笑着,有时候又哭了起来。
怀恩叹了口气,试探着问:“娘娘,皇子已经回京了,不如让他来照料几天吧?”
万贵妃冷哼一声问:“那个狼崽子?听说他在保定府杀了几个官员,闹得朝廷赏析沸沸扬扬。还听说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崇王那个软骨头给治得服服帖帖,竟然跟太后举荐他为太子。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这个狼崽子了。不得不说,他还真是像皇上,不仅长的像,心思也像,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想的出做个狗屁不通的梦,说起什么天命来了。
他能笼络起一群死忠,也是他的本事。对了,前两天安定门去接他的官员有没有你啊?
但他有一点不像皇上,这狼崽子可比咱们皇上狠得多了,他在行宫竟然敢亲手杀人!
真要让他照顾皇帝,我还真放不下心,皇权前面无父子,我宁可累死,也不会让他来照顾皇帝。”
怀恩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头不禁也开始打鼓。
六年以来,他一直觉得这个皇子仁孝敦厚,一度担心他在宫中被人算计,现在看来,这些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还是忧。
眼见李言闻进宫的时间快到了,而万贵妃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隐隐开始担心这个皇子真的做出伤害万贵妃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