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行医可都是不收钱的,你卦摊也不收吗?”
朱佑樘好奇地问:“你们为何不收钱啊?这何以为生?”
那女孩道:“我爹爹从不收穷人的钱,若是富人那就收了。我爹爹这次是受人之托,到京城给人瞧病的,人家已经给了钱。”
这下朱佑樘确信那郎中就是李言闻了。
他今日在保定府乱转,就是为他而来。
一来他想瞧瞧这人的医术,毕竟给皇上瞧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来,他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免得以后人家知道了张峦说话不尽不实,心中不悦。
这也是自己为父求医应有的孝道了。
“请你们那人是不是说,京城的病者是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他病倒了,家里的顶梁柱也就塌了?”朱佑樘笑嘻嘻地问。
“哟呵,你是如何知道的?别哄我说你真是算出来的,这我可不信。”那女孩说。
“不瞒姑娘说,我就是那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家父病重,是我母亲在江南听说了先生妙手回春,特意请你们到京的。”朱佑樘道。
“你们怎么到保定府了,不是说京城吗?”那女孩问。
“我因事到保定一趟,恰好听说了你们也在保定。本想去拜见,却得知令尊摇铃串巷去了,所以我就沿着保定大街小巷到处乱走,没成想真遇到你们了。”朱佑樘说。
那女孩眨了眨两只水灵灵的眼睛,道:“看样子你是个孝子啊,你这么着急找我们,是令尊病又重了吗?若着急,我现在就去喊父亲。”
朱佑樘摆摆手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了,等令尊瞧完病吧。”
两人正说着话,又有病人抓药。
朱佑樘对药物并不甚了解,蹲在一旁替她打下手。
那女孩笑了笑,也不客气。
李东阳在一旁瞧着,自己一个大人,见两个小孩抓药有条不紊,上前帮忙则显得很奇怪,在一旁瞧着也别扭,于是退在一旁和那些围观的人聊天去了。
李言闻一直忙到天擦黑,他早就瞧见朱佑樘在一旁给女儿帮忙,这时擦了擦手,过来问:“见小哥一直给小女帮忙,不知这是为何?”
朱佑樘连忙过来行礼,和他解释:“先生去京城医治的病人,正是家父,我恰好人在保定府,知道先生也到了此地,因此特意来寻找,没想到果然遇到了。”
李言闻“哦”了一声,说:“既然答应给你父亲瞧病,我便会去,你回去吧,在下不会食言。”
朱佑樘道:“我知道先生医术高明,为百姓诊治从不收钱,可见一片善心,心中实在敬佩。我不敢瞒先生,有件事,我还得告之。”
李言闻道:“你说吧。”
朱佑樘见四下无人,说:“在下姓朱,名佑樘,家父是当今皇上。”
朱佑樘知道,这件事是不能相瞒的,民间郎中进宫给皇帝治病,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其中环节极多,且不说他治不好父皇会怎样,单单如何进宫这件事朱佑樘心里都没底。
这件事很可能会给他们父女惹来祸事,自己的身份是必须要事先言明的。